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我后来的一生(16)



“这是一句?”此时,与其说马喜喜是在责怪我,倒不如说嗔怪,“你这是好几句。”

“王墨的事,……”我不愿在周森的问题上恋战。

“说不定我跟他要玩儿完了。”马喜喜蹲下身,收拾一地狼藉。

“他有真凭实据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没了信任,就等于什么都没了。”马喜喜会做糊涂事,但不代表她是糊涂人。

“喜喜,这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吧?”我比王墨更深知马喜喜的行踪诡异。这其中理应不牵扯周森,毕竟周森跟马喜喜打得火热时,王墨是无知无觉,而这会儿他们理应疏远了,王墨没理由警惕性突然萌芽。况且,之前马喜喜要我做她的时间证人时,事实上我可以证明的,却是周森与此无关。

“你猜也能猜得到。”

第37——40章

第三十七话:驱逐

孔妈妈来此的目的我心知肚明。我一声不响走回房间,左右手开弓地将衣物混作一团塞入了行李箱,之后麻利地啪啪两声扣上了锁。“我和孔浩并没有分手。”我在临出门前,才宣布了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依旧是身着丝绸裙子的孔妈妈坐得稳稳当当,“我听小真说了,你和浩浩还纠缠不清。”

我跌跌撞撞地逃下楼去,箱子的轱辘和楼梯合奏出一曲离歌。我搬进来的那天,孔浩跑上跑下,我忙前忙后:这个,放在那边。这个这个,哎呀,小心,易碎物品。还有那个,直接搬进房间。如果早先我能预见今日我须如此狼狈地逃离,那么当初我宁愿效仿马喜喜,与若干陌生人合用一口马桶,就算天天刷别人的尿碱也不要紧。小真?小真?好一个李真,她不光是嘴巴快,耳朵也是灵敏得厉害。不久前,我才对孔浩说过,别把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女友窝藏得好似见不得光的苦命鸳鸯,而这才几许光景,李真就真的让我的话应验了。

我致电马喜喜:“今晚我住你家。”

结果马喜喜声音亢奋:“毕心慧,我正在学习烹饪。我跟王墨说了,我之前频繁地销声匿迹是因为我报了个烹饪班,打算学成之后给他个惊喜。”正说着,我只听电话中传来嗞啦一声,不知马喜喜将什么倒入了油锅。“你听没听清?”马喜喜的话伴随着煸炒声,“这次你可别拆我的台了。”

“那我等你下课。”我窝在车里,饥肠辘辘。

“别,今天晚上我和王墨住外面。”马喜喜和王墨和好的速度比我和孔浩决裂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出什么事了?无家可归?”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好久没聊聊了。”这不是个倒苦水的好时机。马喜喜和王墨这两名无产阶级,一年中大概只有五天下榻宾馆共度良宵,我并不忍心让我的事抹黑他们今晚的时光。

第三十八话:跟他走

“如果我说,我的男朋友已另有了女朋友,而我不但没有和他分手,反而也想再另有一个男朋友,想让他变成我的二分之一,就像我已经是他的二分之一了,你同不同意?”我将这段拗口的话说得行云流水。“你有没有听明白?”周森的沉默令我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我的脸颊好似着了火,这是我第一次向人告白,如果这能称之为告白的话。

“你在哪里?”周森被我传染了没头没脑的毛病。

“三环新兴桥附近,由北向南。”

“正好,到了莲花桥上莲石路,由东向西,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反正你正没事做。”

我全神贯注地变换着车道,丝毫不理会旁人的刹车,喇叭,甚至咒骂,兀自将车驾驶得犹如敏捷的豹子。上了莲石路,诺大的电子交通公告牌上赫然写着:由东向西车辆行驶缓慢。我继续换道穿行,直到周森的车进入了我的视线范围。他行驶在正中间的车道上,车速大概不会高于四十,在他后方的车辆通通要换行左右两边的车道,之后方能如滔滔江水般涌向前去,而他,则俨然是江水中的巨石。我愕然:他竟是导致“车辆行驶缓慢”的根源。

我驶到周森的旁边,我们双双按下了车窗。

“你太没有公德心了。”我笑着批斗他。

“我这是为了等你,你是罪魁祸首。”

第三十九话:小镇

虽然相距一个半小时时差的距离,孔浩的声音却还是瞬间就近在耳边:“心慧,你怎么不在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在加班。”“你声音怎么了?”孔浩对“一心二用”的人生尚未习以为常,在李真分走了一半的他之后,他对我的在意和敏感比他对我一心一意时还略胜一筹。“是线路不好,断断续续的。”“那先这样,等我安顿好了再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