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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100)



我喝了一杯咖啡,它的苦淹没了我的苦。肖言与我面对面坐着,各怀一腔心伤。我们像两个迷失在森林中的孩子,一开始,只想找到对方,到了后来,只要各自有了出路,就大可谢天谢地了。

我问肖言:“你给乔乔介绍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肖言答:“我的老同学,一个泛泛之交,各方面条件都优秀。”我“哦”了一声。肖言却追问:“怎么问到他了?”我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看到网上的消息,说乔乔仍和那个男人有来往。”我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一定是胡说八道的。他现在,应该已经退场了吧。”和我一样,可以到幕后休息了。肖言的眉头却拧了一下:“是吗?还有来往?”我的心拧得却比肖言的眉头厉害: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如此在乎她了。朝夕相对,若不生厌,自然是浓情蜜意。我几乎又幡然想夺回肖言了。

那时,肖言见了我身边的黎至元,应当也是这般感受。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他人拥有。

我和肖言的分别匆匆极了。他接到电话,对方说乔乔跌下楼梯,进了医院。肖言脸色惨白,对我撂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走了。我的脸色也红不到哪儿去。我还以为我是咬舌自尽的勇士,想不到,我早己被肖言枪毙了。肖言也一定想不到,乔乔对他而言,已变得多么重要。

我大笑起来,侍应生惶惶地看向我。我说:“结账。”

晚上,我去找黎至元。魏老板体恤:“温妮,直接下班吧,这几天不要上夜班了。”这是他继加我薪水后的又一项壮举。我心想:待我再说辞职时,他一定会把我摔到墙上了,罪名由“背信弃义”上升为“忘恩负义”。

新闻上已经报道:书画大师黎某某逝世,享年66岁。在这个年代,66岁应该还活蹦乱跳。黎至元已经在准备追悼会了,3天后举行。

黎妈妈烧了几道小菜,我们三个人就在家中吃了饭。人上了年纪,就变成了智者。黎妈妈一直面颊带笑:“他在那边,也会活得很好。”我听得落下泪来,如果黎爸爸在“这边”活得很好,该有多好。

黎至元接到了前妻的电话,她会回来参加追悼会。

我和黎至元在外散步。他说:“真后悔没和他有更多的交流,现在,却有太多话想对他说。”我突然想到黎爸爸的锦囊,于是笃定地说:“他懂你。交流并不一定通过语言,你一个表情,他就懂你了。”黎至元笑了笑:“你年纪轻轻,说话倒突然有板有眼了。”活到牙齿掉光我在黎至元面前,也是年纪轻轻。

黎至元把我送回了家:“托我父亲的福,你能好好睡个觉了。”

啐他:“呸,这种福,我宁可活生生困死,也不想托。”黎至元眼中亮闪闪的:“他也觉得你令人疼惜,希望你能睡个好觉。”我投入黎至元的怀抱,不为别的,只为他们黎家对我的疼惜。

可我辜负了黎老仙人,我没能睡个好觉。

我破天荒地觉得我失去了肖言,失去的不仅仅是他的人,不仅仅是我和他的未来,而是失去了他的心。他的心里曾只有我,而如今,又住下了乔乔。现实之所以叫现实,就是为了要与梦想区分。我曾梦想与肖言白头偕老,至少,退而求其次,也要情比金坚。而现实,却变成了不了了之。眼看肖言与乔乔要修成正果,我嫉妒得一塌糊涂。我之前设计好的仁义,到头来竟全是假仁假义。我自言自语:“虚伪,太虚伪。”

我一个激灵从c黄上蹿到了地上。黎老仙人给我的锦囊中,还剩下一条妙计。我慢吞吞地拆开,像是面对仅剩的一盅美酒,不忍吞下。

黎爸爸写道:小儿黎至元会终其一生爱其所爱。我觉得这三条妙计的次序妙极了:小儿黎至元头脑简单,表里如一,会终其一生爱其所爱。黎爸爸到底不是料事如神的仙人,他只是一个支持他小儿的父亲而已。两方相争,黎爸爸说不出肖言的不是,只得说出他小儿的是来。

我怅然:虚伪如我,也能虏获黎至元的一颗心,想必我也不是不可救药。

第117——120章

由于用生不如用熟,魏老板变得收敛了。他戴上了善人的面具,把自己的跋扈一股脑儿藏了起来。今天说:“公司每进一步,你们人人功不可没。”明天又说:“公司每退一步,只怪我急功近利。”魏老板“见荣誉就让,见责任就上”的精神,鼓舞了众人的积极性,甚至我,也把辞职一念缓了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