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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107)



我妈听说我已辞职,欢天喜地道:“我去和你赵阿姨说,尽快让你和她儿子见面。”我苦笑:若那君要我,我就跟了那君。好歹,做个孝女。

黎至元不紧不慢地于晚7点抵达了我的公司楼下,打电话让我下楼。我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口中却又泛出酸水来。害怕离别的不仅是我的心,竟还有我的胃。我如此害怕失去黎至元,怕得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上了黎至元的车。叛徒司机没有来,黎至元亲自开车。

在我的提议下,我们去了我与黎至元第一次见面的日式餐厅。那次,丁澜拽着我,与她大群的记者同事以及采访对象吃饭,在饭桌上,我认识了黎至元。他有漂亮到过分的眼睛,他自称是“老头子”,我被他眼角若隐若现的纹路深深吸引。

我一口气灌下三盅清酒,才对黎至元开口:“魏老板接受我的辞呈了。”黎至元为我斟酒:“你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又灌下一盅:“回到家,我就要相亲了。赵阿姨的儿子,留英归来,才貌双全。”黎至元不为所动,只道:“好事。”我把酒盅重重撂下:“好屁啊?我堂堂温妮,需要听媒妁之言吗?”

黎至元超凡脱俗:“温妮,你怎么总这么大火气?”我涨红着脸:“我一凡夫俗子,心火熊熊。”黎至元终于失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琢磨什么。”我又是一盅酒下肚:“那你呢,你在琢磨什么?老黎,今天,让我们把话说明白吧。”黎至元一口一口吃得儒雅:“好啊,你想说什么?”

我的泪啪嗒就落入了酒盅:“黎至元,你王八蛋。你不是说在乎我吗?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说等我等到四十一枝花吗?你都忘了吗?”黎至元的嘴终于不再嚼了。他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我都忘了,你会难过吗?”我失态,抓上一把生鱼片就向黎至元掷去:“你他妈的看不出来我在难过吗?”

生鱼片拍在黎至元的衬衫上,像印花。黎至元站起身来,我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我以为,他要走了,而且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不过其实,他是走来了我身边,坐在了我身边的位子上。还有一片生鱼片粘在他身上,滑稽极了。他抱住我,我突然又觉得,万物复苏了。

终于,黎至元在我耳边道:“温妮,留在我身边吧。”有侍应生拉开屏风来上菜,见了这一幕,红着脸退了出去,菜也没撂下。

既然侍应生都回避了,我也不能白让他退出去。我吻上黎至元的嘴,让屏风内风光旖旎。黎至元被我吓怔了,瞪着眼,手足无措。我把命令送到他的口中:“看什么看,闭眼。”黎至元一笑,抱紧我,结结实实地拉开了这个吻的序幕。

生鱼片在我和黎至元之间,被挤得薄如蝉翼。

过后,我羞红着脸,说:“这,这清酒的酒劲也太大了。我,我头好晕啊。”黎至元如得逞的狐狸般:“晕?晕就能占我便宜吗?”我又抓上一把龙虾掷了过去:“喂,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侍应生又探头探脑,见了这一幕,又铁青着脸退了出去。

人生充满太多不可思议。

我和肖言在进进退退地演绎了一支圆舞曲后,曲终人散,散了后,倒默契开来。当他被乔乔利用郑同算计,击中了“嫉妒”的软肋时,我也正在被黎至元算计得团团转。晓晴在黎爸爸的追悼会上见了我,就对黎至元一口咬定:“她在乎你。”黎至元遵从了晓晴的“谗言”,对我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他说:“我这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我恼羞成怒:“谁?谁是死马?”黎至元大度:“我。我是死马。”

黎至元又道:“晓晴说,只有女人才懂女人的心。她一眼,就看得穿你。”而我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我看不懂。我竟以为,黎至元和晓晴的情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黎至元继续道:“晓晴真是我的贵人啊。”我又嫉妒了:“你晓晴长,晓晴短的,把我置于何处?”我又追加补充:“以后不准叫这么亲昵。说,她姓什么?”黎至元吐出如花似玉的一个字:“艾。”我气结:小艾?好像比“晓晴”更加亲昵。这女人,长得好,心思细,连名字都无懈可击。幸好,我和她分别处于了黎至元的不同年代,不用针锋相对。杰西卡不走运,轮来轮去,哪个年代也没轮到她。

我妈打来电话:“我和赵阿姨说过了,她说等你一回来,就马上要你们见面。看来,她比我还急呢。”我更急了:“妈,速速打住。我有男朋友了。”我妈“啊”了一嗓子,胡乱反应:“你又和肖言复合了?”一连串的“不不不”之后,我又语塞:黎至元这大龄离异男人,势必会勾出我妈的喋喋不休和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