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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47)



我们双双关上了房间门。丁澜和则渊一对,我和茉莉一对。浩浩荡荡的四个人,恐怕只有我一个没那么头昏脑涨,其余三个,全身的血液都正在往脑门上涌。

我对茉莉说:“这是迟早的事。”茉莉躲在被子下,一声不响。

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黎志元在我心上划的那道小口子,还在嘀嗒嘀嗒地淌血。我要是再cao心这个,cao心那个,也许我会失血过多,英年早逝。我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

大门又砰地一响。如今这能到的人都到齐了,还会有谁?我又打开了房间门。这次,站在另一个房间门口,和我齐刷刷地看着大门的人,由则渊变成了丁澜。则渊走了。则渊又一次,这样离丁澜而去。丁澜还是忽略着我,关上了房间门。

茉莉坐起身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怎么也不关你的事,你明天就给我回美国去。”上海是个多事之地,我暂时走不开,只得先把茉莉撵走。能救一个是一个。

第二天,我去公司之前敲了敲丁澜的房门,她没应。茉莉还躲在被子下,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我悻悻地出了门。

天上飘着小雨,让人悲戚戚的。房里那两个女人都在胡作非为,一个说消失就消失,另一个该回美国却不回,留下一个个烂摊子也不知在等谁去收拾。则渊又摔了门离开,而美国的晓迪还在心心念念地翘首盼着他那朵迟迟不归的茉莉。只有我,只有房外的我,再怎么心伤,也还冒着雨做我该做的事。我骄傲起来,为我的理智而昂首挺胸。这一挺,却崴掉了高跟鞋的鞋跟。我颓然地想:也许女人本就不该理智。

魏老板把我唤进了办公室,说私事。他问:“我妈妈是不是找过你?”我答:“是。”魏老板说:“不用介意她的话。”我吃了一惊:“啊?”我本以为,他是要再巩固巩固他母亲大人的劳动成果。魏老板又说:“她哪里懂得感情的事?”说完,还对我挤了挤眼睛,像是要体现一种心照不宣。

我突然觉得魏老板可亲极了。虽然他赚过而且也许还在继续赚着不义之财,虽然他换女伴就像换衬衫一样频繁,但至少,他对待我们这群遵纪守法的手下,还颇算厚待。

魏老板说:“好了,出去工作吧。”我却问道:“老板,您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魏老板清了清嗓子,说:“温妮,工作时间不要谈私事。”我撇了撇嘴,告退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是他开的头,末了却还教育了我。

第五十八话:好一对怨偶

没有人告诉我魏小姐是何等人也。魏夫人根本没和我提及她。而莉丽只是说听说魏小姐曾和黎志元交往过,至于她的真面目,莉丽见都没见过。而如今魏老板,告诫我工作时间不谈私事。那工作时间之余,我上哪去逮他来为我答疑解惑?为什么黎志元会和魏小姐分道扬镳然后娶了个音乐爱好者?当然,他和音乐爱好者也分了道。当然,他现在又和我分了道。人生太凄凉,白头偕老难于上青天。

肖言打电话给我,说上海的事都已办妥,准备离开了。我说一路顺风,好好保重。我话说得像是一场远行,一场久别。我们谁也没提及那天在楼道的拥吻。那像一场梦,除了美轮美奂之外一文不值。我又输给了肖言。他拍拍屁股扭回了正轨,而我,在他和魏老太婆的夹击下,失去了我的伙伴,我的黎志元。

也许我就该孤独地守在上海,守在离肖言不远的上海。这是我最初的初衷,而坚持不懈才是美德。

茉莉和丁澜见了面。丁澜不知道茉莉对则渊的情意,只知道她是我的朋友而已。她们在我投身于事业忙得热火朝天时才纷纷姗姗起c黄,各自打开房间门,打了个照面。这照面再普通不过了,这个点点头,那个也点点头,就结束了。

等我回了家,茉莉一把把我揪进房门,说:“则渊去哪里了?你去帮我问问她。”“她”自然是指丁澜。我打击茉莉:“则渊是她的人,她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茉莉低声下气:“求你了,你去帮我问问。”我叹了口气,去敲了丁澜的房门。

丁澜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乖巧地让我进了房间,还没等我开口,就泪眼婆娑了。她说:“这几天,我去了美国。”我千真万确吃了一惊。我明知故问:“你去找则渊了?”丁澜点点头,把泪都点了下来。

在则渊自美飞向中时,丁澜竟正自中飞向美。也许,他们各自的航班还曾在云端交错过。女人太可悲,保护自己时总是想凶猛如狮虎,狠毒如蛇蝎,但末了摇身一变,就是一只只颤抖的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