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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54)



我以为我是暗暗地冷笑,但其实,我出了声。黎志元听见了声,把目光投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你,你今天来我们公司了是吧?”黎志元点点头,没说话。我问:“你嗓子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黎志元耸了耸肩:“不关嗓子的事,是没有非说不可的话。”

黎志元终于激恼了我。

我向他嚷嚷:“什么叫非说不可的话?哪有非说不可的话,就算你一辈子一句话都不说,地球也不会爆炸。”黎志元的司机通过车子的后视镜看我,他一定在想:地球倒是不会爆炸,但是有人要爆炸了。我的确要爆炸了。

黎志元的手向我伸了过来,越过我的耳朵,伸到我的脑后。他的手指cha在我的长发里,揽着我的头。他就说了四个字:“你可真吵。”我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我和黎志元谁都没再说话。黎志元说的对,又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倒还不如休息休息嗓子。我安静地倚着车窗,雨珠像是泼在我的脸上,那么近,那么真实,但我却安然无恙。

黎志元把我送到楼下,我说了谢谢。我以为他会再说几句什么,但他没有。也对,“不用谢”也不是非说不可的话。

楼下有花盆的残骸,不知道它们是从几楼坠下。泥土,花花糙糙,凄惨地散了一地。我跑进楼道,从窗口向外看出去。黎志元的车还停在楼下。这是我和肖言拥吻的楼道,我在这里看着黎志元的车,竟禁不住感到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愧疚。

第六十八话:老板对我不薄

丁澜在家中。她对我说:“壶里有我刚沏的热茶,你自己倒吧。”说完,她就关上了房间门。我并不习惯丁澜恢复了这般的友善,也许,连她自己都并不习惯。

我回到房间,冲到窗口往下看。黎志元的车已经不在了。有人变得友善,有人变得疏远。我不是住在高塔之上的公主,我没有矢志不渝的王子在塔下对我无怨无悔的祈望。

我把丁澜沏的热茶捧到唇边,吹出一圈圈漩涡,像极了我的处境。

第二天,魏老板无精打采的。我们私下里议论:想必是昨天在暴风雨之上盘旋了太久。不过,这其中真正的缘由,竟让葛蕾丝捕获到了。

葛蕾丝神神秘秘地把我拽到她的电脑前,给我看了一条娱乐版新闻。那新闻图片上的女主角是上海电视台当红的女主持人,而那男主角就算是处于夜色中,就算是低着头,就算是用手遮着正脸儿,我也还是能认出他就是我那奔波在百花丛中的魏老板。二人在图片中搂搂抱抱,亲密无间。葛蕾丝伸出大拇指,说:“老板真厉害。”

我对葛蕾丝说:“前一阵子,老板上过她的访谈节目。”葛蕾丝伶牙俐齿:“如今,老板又上了她的人。”新闻中并没有对魏老板指名道姓,只是说“商界人士”。

人生苦短,人人都该及时行乐才好。

魏老板对我出差的成果进行了表彰。当然,受表彰的不仅仅我一个。我们这群小兵小卒天天被他东南西北地四处撒,回营后要么带着功,要么带着过,表彰和惩戒都不足为奇。表彰大会过后,魏老板惩戒了杰瑞,说他工作散漫,交上去的报告是人云亦云,一文不值。魏老板说话难得苛刻,杰瑞的脸涨成了秋天的苹果。

杰瑞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老板,我想和您单独谈谈。”我心想:完了,我要失去这唯一一只师弟了。

魏老板把杰瑞从头看到脚,说:“行,你先等等,我要先和温妮单独谈谈。”一声“散会”,众人做鸟兽散。

魏老板又在工作时间找我谈私事了。他问我:“温妮,你和黎志元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惶惶:不拘小节的魏老板怎么突然又婆婆妈妈了?我答道:“没,没什么关系啊。”魏老板挥了挥手,把我挥出了办公室。我依依不舍地把守着门口,问:“老板,您为什么这么问啊?出什么事了吗?”

我又一次受了教育。魏老板正襟危坐:“温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上班时间……”我胆大包天地打断了魏老板,接了他的话:“不要谈私事。”我一边告退一边恨得直咬牙。

我去找葛蕾丝要了块口香糖,心想反正也要咬牙,倒不如嚼嚼口香糖。这一去,正好听见葛蕾丝在给公司的司机打电话,她说:“魏老板的妹妹来上海了,你去机场接一趟。”我和电话那端的司机异口同声道:“什么时间?”葛蕾丝看着我答道:“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