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标记试试(173)+番外

  一中开始强制走读生晚自习，在校学习时间被迫延长到晚上九点半。一整天听课做题下来容易头昏脑胀，他和江潇也就渐渐养成了放学后去操场上散步的习惯，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牵一会手, 又或者在无人的角落里交换一个吻。

  本就是食髓知味的年纪，两人血气方刚，又心意相通的亲密接触过, 一有机会就总想腻乎在一起。江潇很喜欢吻他的腺体，偶尔一时过了火控制不住, 就会压着他在打印室做临时标记，借着纸香油墨的气味, 咬得整个腺体发红发胀, 害得他事后只能贴一个星期的创口贴掩饰。

  其实也还是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中靠江，有一次连下了两三天的暴雨，教室走廊里飞进来数不清的白蚁, 可学校却没取消晚自习，张志乐当即就拿着一把扫把冲出去了。于是十班满教室的学生只能一边带着帽子坚持学习，一边听着他们班主任喊着“不用担心”在外面噼里啪啦地乱打。

  像是被谁按下了快进键，少年们踩着节点奔跑在青春岁月中，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高三。

  暑假补课的第一天，张志乐把纪乔叫到了办公室，笑呵呵地让他坐下，说是想随便聊聊。

  “首先当然是要恭喜你一下，我都没想到你的成绩能进步这么大，这次期末考试挤进全年级三百了，非常棒。我知道你学习能力和天赋肯定不差的，毕竟初中的成绩摆在那里，现在确实也一点点越来越好，我真是特别高兴。”

  他这个班主任虽然话唠，但言辞更是真诚，很多话反反复复说起来其实都是为了学生好，纪乔听得很认真。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过高二分班的时候没能遇见一位这样的班主任，没能分到十班，没能遇见江潇，那他现在又会在做什么，是否还会陷在孤立堕落的怪圈里。

  “现在我们已经高三了，上学期你说你还没决定好，所以我这次想再问问你，想好要去哪个城市哪个大学，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么？”

  纪乔愣了愣，他和江潇早就约好了要去一个城市，至于想去的学校专业..........

  张志乐还在耳边说话：“老师的个人建议呢，还是要选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这样奋斗努力起来才有动力嘛，有明确目标的话，也刚好可以提前看一些学校的录取标准，心里有个底，你觉得呢？”

  “嗯。”纪乔回神，阳光落进他黑亮有神的双眸里，“老张你说的对，这次我已经想好了。”

  这一年的九月，他们搬入了一栋新的教学楼里，张志乐让班上的文艺委员在教室后侧的黑板上画了一棵叔，每个人的志向写在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上，成了向阳而生的大树叶子。

  纪乔也第一次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志愿，是他从小就一直想做的，从幼儿园就开始挂在嘴边念叨的——要像纪天清一样，成为好大好大的刑警。

  真正进入高三之后，开学的第一件事是体检。

  这是一中每年的常规体检，以班级为单位组队去指定医院进行检查，严格程度比不上高考体检，只需要简单测身高体重视力肺活量，外加一项抽血就没了。

  周一早上刚过七点，纪乔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嗡”地震个不停，他轻微地蹙了蹙眉，勉强着要清醒过来，抱着他的人却先动作了。

  江潇抬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两下接通电话，就听见程煜在那头兴奋地说话，朝气蓬勃：“乔哥！早上好啊！我们今天一起去医院——”

  “他和我一起去。”乍然被吵醒，江潇的嗓音里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话只听了一半就立刻拒绝了对方，“挂了。”

  通话结束，他把手机随意地往被子上一扔，又转身过去重新抱住纪乔，无意识地亲了亲他的额心，又要闭眼睡过去。

  昨晚遇上江潇易感期，纪乔留在小公寓里没回家，从沙发到地毯，又从地毯到浴室，两人闹到天快亮才睡，这会实在是有些疲累。

  房间里有那么几分钟又重新归于安静，忽然间，纪乔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和江潇面面相觑：“程煜的电话？”

  “..............”

  这下算是彻底醒了。

  体检要求八点在医院集合，临出门前，江潇替纪乔拎过书包，问他：“你真的要去体检？这次和高考体检不一样，是可以请假的。”

  “嗯？当然去啊。”纪乔停下穿鞋的动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那你这个怎么办？”江潇抬手，很轻地在他的后颈上点了两下，“抽血是可以验出来的。”

  纪乔看了江潇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