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致信对她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那点好奇还不至于让她特意记下。
祝逢祉并没有在意这一点,那朋友是他的,又不是荼锦的,只摇摇头表示没事,然后惊讶的说“孽债?”说着话,她不由的皱了皱眉。
田致信的脾气性格他是知道的,而这孽债他更是清楚到底是何物。所以,他现在也很疑惑。
“这孽债太过强大,绝对不是只靠沾染就能有这么多的。如果不是他犯的,那就是有人刻意把孽债转到了他身上。”荼锦无意识的卷起一缕头发,轻声说。
“能转移?”祝逢祉立即抓住了这个重点。
“可以,通过秘术就能做到。但是要求比较严苛,要有他的生辰八字,血液毛发,并且要得到他的同意,而且——”说道这里,荼锦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下,冷笑了一声说,“要有血缘关系才能转移。”
至于那个本人同意的条件,这太容易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想要让一个人顺着自己的意思开口,总会有办法的。
血缘关系?!
祝逢祉眼眸幽深,笑的也有些冷,在此之外,又带着嘲讽。他把荼锦揽进怀里,用着很紧却又不会勒到她的力道,说,“能拿到生辰八字血液毛发的人——田致信的爷爷和母亲都已经去世,倒是他的父亲,还活的好好的。”
能拿到这些东西,关系肯定很亲近,要对田致信足够了解才行。
可现在这些人里,只剩下一个田家家主,田冠安。
“也不一定,只要有血缘关系就行。”荼锦说,言下之意,并不拘泥于直系血缘,只要有一丝关系就行。
“这个可能的话,就多了。”祝逢祉说,又讽笑,“不过,我觉得有七成可能是他。”
“嗯?为什么?”荼锦好奇。
“直觉。”祝逢祉也说不上来什么,只好有点无奈的说。
“那等有机会了我看看。”荼锦倒是没有多少,作为修炼者,没有人比她们更相信直觉这种存在了。
“很快,”说道这个,本来有些冷沉的祝逢祉忽然就又微笑起来,侧身在荼锦额上落下一个吻,说,“后天就好。”
后天,七月三十,祝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荼锦眼睛没忍住眨了眨,明明刚时候的识海她还狠淡定,可现在眼看着日子要到了的时候,她竟然忍不住有些紧张了。
“明天把关于田家的资料给我看看吧,还有……可以的话,和田致信聊聊。”她下意识的引走话题,微笑着说。
这点情绪,一直注意着她的祝逢祉自然没有错过。
他心中一紧,伸手轻抚荼锦的腰背,过去吻住她,低沉的声音在唇舌间溢出,说,“好。”
第二天。
窝在阳台上,荼锦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这是一份记载着田家大致情况的资料。
从前翻到后面,伸手合上,荼锦闭目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又翻开,目光落在那个在田致信出生三年后就死去的母亲,吕静的名字上。
田家,三十多年前,因为没有赶上时代的潮流,固守着之前的底子,已经初步有了败落的趋势。
是什么让这种趋势产生了改变呢?
而在此之后,田家就再没有遇到过什么太大的波折和风浪,一路都顺风顺水的。
或许是荼锦多心了,可她总觉得这其中,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仔细看了看那个时间段田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前前后后,也只看出田家兄弟几个前后娶妻,生子而已。
在这其中,只有田致信的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去世,别的人都活的好好的。
母亲死了,田致信身上又离奇的背负着孽债。
荼锦想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都不行。
看了好一会儿,荼锦拿起电话打给祝逢祉,让他去查田致信和他母亲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有没有问题,看过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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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
祝家老宅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起来,这些东西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起来。
打扫宅院,清理出待客的厅堂,准备好饭菜酒水。保镖们一个比一个精神的在老宅里面巡逻,防止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出现了什么意外。
虽然是晚宴,可亲近的人自然要来的更早些。
荼锦在吃过午饭后,就让造型师开始鼓捣。
造型师端详了一会儿,眼露赞叹和让人难以理解的狂热,开始动手。浅浅的化上一层妆容,粉色的腮红让她常年冷白的肤色变得柔暖起来,眼线勾勒出眼尾,填补上淡淡的一层眼影,整齐的眉形完全不用收拾,只用眉笔稍稍勾勒就好。
妆容弄好,造型师捧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长裙,帮荼锦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