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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秘恋(2)

“此时此刻你的事业如日中天,导演制片抢破头的香饽饽,影迷热捧的对象,上哪儿不一片鲜花掌声?你说你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歇两年,干嘛?想学艺术家玩深邃玩另类?”不怪人家Mary长脾气欺师灭祖,这事儿谁摊上谁炸毛,胡耀深表理解及无限同情。

“不干嘛,我要生娃。”赵越致说完乐了,“哟,还挺压韵。”

胡耀却是一口酒喷出来,难以置信的喊:“生娃?!你你你……啥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然后喊完一个劲儿盯着赵越致肚子瞅,心说不能够啊,跟她两人成天黏在一块儿,她哪有机会跑去“蓝田种玉,珠胎暗结”啊?

见胡耀百思不得其解,赵越致摆摆手说:“目前还没有,不过就快有了。”

胡耀高悬着一颗心,“那男的是谁?”

“什么那男的?”赵越致不解反问。

“孩儿他爹呗,播种的那位。”

“没有。”

瞅她理直气壮的样儿,胡耀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你心急火燎的说生娃,有病呢吧?”

相对胡耀的愤愤不平,赵越致则不愠不火的喝口小酒,慢腾腾道:“亲爱的耀耀,目光不要那么短浅,生孩子这件事不一定非要有男人才能办成。”

胡耀一顿,“你啥意思?”

赵越致抛出一记媚眼,风情万种的说:“咱要效仿圣母玛利亚,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无‘性’繁殖。”

胡耀生生噎了一噎,半晌没捣过劲儿来,瞅着赵越致挑眉勾眼的娇笑终于大彻大悟,“敢情你打算人工授精!”

赵越致拍手祝贺:“哦,耀耀,你变聪明了,恭喜恭喜。”

第2章 02

姚贵森领了登机牌刚一转身就急忙两个大步冲到同伴跟前,拉下他歪掉的帽子,小声喝道:“你是不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鄢知秦啊?”

鄢知秦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妥,笑着说:“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钢琴王子,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呢?”

此言非虚,人们往常所见的鄢知秦莫不是一身白色或黑色的燕尾服,梳着油光铮亮的大奔头,正襟危坐在钢琴前演奏,甭管上哪儿都一大批保镖助理鞍前马后的跟着,媒体记者众星拱月的围着,稀罕矜贵得就不像这平凡世界的人,而是神,遥不可及的神。

姚贵森抹把脸,推着他往前走,“行了,别跟我提什么王子了,知道为了你要回国,流失了多少白花花的欧元么?我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乞丐了。”

鄢知秦一边借着他的推力散漫的走着一边不以为意道:“你别形容得那么夸张,其实人民币挺值钱的,不会让你亏得清洁溜溜。”

姚贵森对他的乐观估计嗤之以鼻,继续唠叨抱怨:“虽说国内现在条件好了,挣的也不少,问题你玩古典音乐的,这根儿就在欧洲,人家那儿行业规范、观众又无需培养,大环境多好啊?无论硬件软件国内根本比不上,不然为啥人人抢破头要出去?”

自打鄢知秦决定回国的那天起,他们就围绕这个问题一直不停的反复讨论,诸如名誉利益、社会环境、文化背景甚至囊括吃住出行等等各个层面,姚贵森从一开始摆事实讲证据的雄辩,到采用哀兵政策的苦劝,乃至最后每天磨磨唧唧的疲劳轰炸,鄢知秦生平第一次发现一个人沟通起来怎能如此困难?而一个人怎能如此执拗?更费解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跟了自己十几年。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鄢知秦颇为无奈道:“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将事业重心转回国内是为了达成我妈长久以来的愿望,国外条件纵使千好万好,可给不了我一个家,没有我爸我妈。”

年少时追寻音乐梦想,在欧洲旅居十几年,期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头都用不到,即使回来也因众多的演奏会和活动,挤占掉与家人相聚的时间,根本见不着人。过去母亲惦记他,还经常跟着他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考虑到安全和健康的因素,父亲已严令禁止她到处乱飞,如此一来他们母子差不多有两三年没见面了。

其实说到底,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回国是年初发生了一件遗憾终身的事儿——一向身体健康的外公骤然离世,他却没能赶回来见上最后一面,这使他深刻明白了何谓“子欲养而亲不待”,名利地位再重要,能唤回亲人的生命么?答案显而易见。

姚贵森闻言也是无声的长叹一口气,若说起鄢知秦的为人他自认为比较了解,平时除了音乐没啥多余的想法,要求少配合度高,做他经纪人特轻松,只要管饭,你拉他上哪儿他上哪儿,你要他干嘛他干嘛,养只小狗小猫还有跟你急眼反咬一口的时候,可鄢知秦不会,他没脾气,撑死了也就不和你说话,等过一阵儿拿点好吃好喝的喂喂他,又跟你打死不离亲兄弟了。

不过通过他坚持回国这事儿,姚贵森有了一层新的领悟,别看鄢知秦性子温和,好好先生一个,却属于凡事不上心,上心非凡事的主儿。以前任你折腾够本,全因为他压根没放心上,一旦他认定某样东西或者某件事情,管你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少爷我就这样,而更关键的在于人家仍旧没脾气似的懒得跟你吵吵,可意思很明确,要么你从了他,要么散伙走人,随你另谋高就,他绝不挽留。

“得,我懂了,我支持你回家做孝子。”姚贵森终于举手投降,他不想砸掉饭碗,三十啷当岁了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得到他的妥协,鄢知秦脸上依然保持平静无波,只是眼神稍微明快了些,“谢谢。”

姚贵森耸耸肩,“不客气,但话说回来,我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格雷西亚那档子事儿即将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劝你有点心理准备,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鄢知秦好像听了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懵了一下,半晌才醒过闷来,“噢,她呀……”

姚贵森不禁腹诽:请问她呀是谁呀?哎,真替格雷西亚叫屈,看似浪漫多情的钢琴王子,实则冷若冰霜……不对,是没有情商,面对那么个“白富美”的轮番明示暗示甚至于霸王硬上弓,始终无知无觉无动于衷,急煞一堆旁观者。

鄢知秦还在问:“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姚贵森无语凝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过安检准备登机。

既然他没有回答的意愿,鄢知秦也就“识趣”的没再追问,过了安检走到登机口,看到指示牌他开口道:“怎么是头等舱?”

姚贵森理所当然的说:“我升等了呗。”

真够贪图享受的,鄢知秦摇摇头,“不过四小时的航程有必要吗?”

姚贵森将登机牌递给空姐,然后挽住他的手臂,故意捏细嗓门:“哎呀,就让人家在祖国的上空舒爽的翱翔一回嘛。”

鄢知秦透过压低的帽檐瞄见空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这家伙又使这种烂招企图蒙混过去,也不顾虑一下形象和影响,幸亏现在他是易装,不然不知传出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用手肘捅捅姚贵森,他装模作样娇娆的扭了扭屁股,看得空姐快要崩溃凌乱了,鄢知秦挫败的甩开他,低头走进机舱,姚贵森奸计得逞,乐呵呵的追上去。

尚未落座鄢知秦便发现与他隔着一条走道的座椅已放平,横躺着位女乘客,相信她一定是头等舱的常客,一早过了新鲜期的兴奋劲儿,上来倒头就睡,并且寝具相当齐全,首先她盖的就不是机上提供的毛毯,怀里抱着一个一米来长的嫩黄色海马抱枕,大大的眼罩遮去了半张脸,瞧那舒服的样子仿佛睡在自家床上。

按理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是在飞机上补个眠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但鄢知秦却是管不住自己老是朝她看,因为她眼罩左右两边各印着一只咧嘴大笑的悠嘻猴,她正巧也咧着嘴打呼噜,晃眼一看好像她脸上长了三张嘴儿似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姚贵森调整好坐姿,回头见同伴心不在焉,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场扑哧笑出声,这般惊动了女乘客邻座的朋友,觉察出他们在笑什么,于是忙不迭伸出手把女乘客大张的嘴合上,可一松手她又张开,还带着不满情绪的直哼哼:“不许抢我的老婆饼……丝袜奶茶也是我的!”

这孩子显然来香港玩疯了,做梦都惦记着美食。

“呵呵呵……”姚贵森又笑,不过让鄢知秦警告了,只得老老实实捂嘴扭脸冲窗外,女乘客的朋友估计怕她再出丑,干脆找了顶棒球帽把她整张脸盖住,接着飞快缩回座位,装路人甲。

没多久飞机起飞了,想来这段航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上一两部电影也就混过去了,可惜对鄢知秦这种“空中飞人”来说,机上电影更新的速度稍嫌缓慢,挑来挑去具是他多次观看过的影片,如此百无聊赖之际眼睛又不由自主移向旁边。

悠嘻猴眼罩女士的呼噜声打得比刚才更欢实,还不失节奏的规律起伏,配合现在机窗外的风景,真可谓睡得云里雾里,鄢知秦忍不住猜想她到底是有多累才到达旁若无人呼呼大睡的境界?看着看着自然不自然的联想起某种动物……暂且称她为八戒妹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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