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独门秘恋(21)

赵越致有些错愕,刚挠完他就做好了被毒舌王刺几句的准备,谁曾想他居然会关心自己,于是傻乎乎的笑了笑,摸摸手下颇有质感的围巾,“一路坐车过来都有暖气,我怕热就摘干净了,到你那儿忘了穿戴回去,然后让耀耀一并带走了。”

卿又植摇头叹口气,这丫头脑子笨不灵光,偏生肖戈给她弄了个脑子更不灵光的胡耀来照顾,开始他就担心这俩二二得SHI的丫头凑一块儿,迟早整出大毛病来,所幸胡耀虎是虎了点,到底心眼不坏,混熟之后亲得跟姐俩似的,事事紧着赵越致,吃喝拉撒管得挺透,加上她懂功夫又会点中医,赵越致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胡耀又给Mary拎家去了?”虽是疑问句可语气很肯定。

肖戈当赵越致经纪人头一年,都他亲自陪着她东南西北跑,后来胡耀代替他成了赵越致的贴身保镖兼保姆,又免不了聚少离多,尤其赵越致事业正扶摇直上,小两口一别长则小半年,短的也要六七天,所以只要结束工作回家就迫不及待腻歪在一起,这时候落单的赵越致基本像条流浪狗,晃到哪儿算哪儿。

赵越致哈了口白烟,“知道你还问,还好意思就请我喝个杂碎汤了事?”

卿又植扶一把镜架,算怕了这妮子了,“得,这两天你的伙食我包了,想吃啥明儿我都带你去。”

“哟,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坏事儿?突然之间言听计从的。”赵越致眉开眼笑的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嘴里却不放饶。

卿又植低头瞥她一记冷眼,“合计着怎么把你论斤卖了。”

“嗯,要真卖了别忘了给我点回扣。”

卿又植立马喷她:“说你是二货你还真不辱这个称号,二得比谁都彻底。”

赵越致掐他一把,“开开玩笑嘛,我怎么二了?我怎么二了?”

就她这智商还跟人开玩笑呢?卿又植和她进了店门,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开始列举证据:“坐车下错站;上楼走错层;上学进错班;回家开错门;短信发错人;招呼打错人;熟人叫错名;洗澡不拿毛巾内衣;买东西忘拿找钱、忘付钱、不拿东西就走人;走路撞树、撞门、撞电杆;东西在手却找个不停,以上的你符合几条?”

赵越致掰掰手指头,“……全中。”

卿又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恭喜,你就一正宗二货。”

赵越致没好气的拍开他,“我就不信,从小到大你就没二过。”

卿又植装模作样冥想一秒钟,接着干脆利落的说:“很遗憾,真没有。”

赵越致白他一眼,“就是有你也不会承认。”

卿又植没搭她茬儿,这事儿公道自在人心,犯不着浪费口水争辩,径自接过店员妹妹递来的菜单,除了必点的杂碎汤又点了赵越致平时最爱吃的几样小菜,赵越致觉得这厮嘴巴毒是毒,对她还是挺体贴的,她的口味喜好总是记得一清二楚,也就不再跟他较真了,颠颠的帮他揭开卫生碗筷封装的塑料膜,倒上两杯热茶,周到得好像人家的小媳妇儿一般。

“唉,我说你总打扮得人五人六,衣服裤子少烫个褶儿都不出门的主儿,怎么单好这一口?你不可能不知道杂碎是牛身上的哪些部位吧?”

卿又植捂着茶杯暖手,漫不经心出溜了一句:“吃和穿能相提并论么?只要是吃进肚子里的,哪怕就是龙肉,拉出来的不都是屎。”

赵越致无语凝咽,这家伙在吃饭的地儿提什么屎不屎的,不知道多败胃口啊?而卿又植就当她是一啥也不懂的白痴,懒得跟她废话,杂碎汤一上桌,端起碗开吃。

诚如卿又植所说这家的杂碎汤做得很道地,每天慕名而来的吃客源源不绝,跟当初江南夜市里另一家“秦记百年老店”的豆花并称“江南双霸”,后来为了顺应经济发展,在距离老夜市不远处新建了一个更大交通更便利的新江南夜市,杂碎汤的店主也就跟着过去开了一间上下两层占地比较广阔的店面,人流亦随之迁移,不过卿又植仍然喜欢光顾老店,一来图个清静二来他念旧嘛。

两人正埋着头吃得欢实,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到他们旁边,并端详了一小会儿,发现如果他不出声,估计得等到他们东西吃完才有人理他了。

鄢知秦笑着轻轻叩了叩桌面,“赵小姐,你从横店回来了?”

赵越致咬着一小节牛肠子抬起头,待看清来者何人后,震惊的张开嘴,牛肠子咚的掉回碗里,“你……你怎么在这儿?”

鄢知秦只顾笑得一脸春风没回答她,看了眼对面没吭气儿同时也没啥表情的男人问道:“这位是?”

卿又植放下筷子,礼貌的起立,伸出手说:“您好,我是卿又植。”

鄢知秦握了握他的手,“初次见面,我是鄢知秦。”

“久仰大名。”

见他们都站着,赵越致连忙也站起来,可由于太惊讶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听鄢知秦客气的问:“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请。”卿又植比了个手势,接着跟鄢知秦一起坐下了。

赵越致一看就自己一个人傻站着,于是又稀里糊涂的跟着坐下,心里不禁犯嘀咕:这一个多小时前才深刻探讨过的人,如今活生生冒了出来,还在这犄角旮旯的地儿,这叫什么孽缘?

按说绯闻闹得正凶的赵越致和鄢知秦在三人中要熟一些,怎么地人家来了,赵越致你得招呼应酬一下吧?奈何她的脑子尚达不到一心两用的程度,注意力全用在发呆发愣上,压根没一分多余的功夫关照着别冷场。

所幸还有个通晓人情世故的卿又植撑着,当然他也没多半句话,不像旁的人见着大人物就上杆子巴结,话篓子似的嘚啵嘚啵不停,只是直接招来店员添了一副茶杯,给鄢知秦斟上热茶,陌生人初相见的违和感依旧存在着。

不过鄢知秦很是领情,喝了口茶,亲切的跟卿又植闲聊:“卿先生是赵小姐的朋友么?我没听赵小姐提起过您。”

听见提到自己,赵越致终于慢慢回过神,眨巴眨巴眼瞅着他们看,仅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卿又植本就长了一张不怒而威的脸,连笑起来都带着一种凌然正气,尽管都是斯文人,但与鄢知秦属于完全相反的类型,这会子两人面对面,一个温和一个严肃,赵越致感觉活像小时候开家长会似的,儒雅的文科老师协手刻板的数学老师,准备好好收拾收拾班上一帮不听话的毛猴子。

卿又植远没有鄢知秦来得客气,不冷不热的说:“大概您跟阿赵还称不上是朋友,所以她就没跟你提我这个朋友。”

阿赵?赵越致又暗暗抖了一下,青天老爷明察,自打他俩认识那天起,这厮不是张嘴闭嘴喊她二货,就是拐着弯的喊她二货,何曾这般亲厚的叫她过阿赵呀?忙不迭凑近杂碎汤检查,怕汤里有啥不干净导致人脑短路的东西。

鄢知秦波澜不兴的接话:“那么看起来我得再努把力,增进与赵小姐之间的友情了,首先这第一步……赵小姐,我能和卿先生一样叫你阿赵吗?”

赵越致好比冷不防的给针扎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没原地蹦起,瞠目结舌的望着鄢知秦,后者则显然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小受伤,眼神里透出一抹委屈以及淡淡的忧郁,虽是安静沉默着,却鞭挞啃噬赵越致的良心,害她罪恶感丛生。

“可,可是可以……”

“太好了,阿赵。”什么委屈忧郁唰的一扫,鄢知秦愉快的叫了她一声。

赵越致满头黑线,心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可是可以不过目前不大合适……含冤莫白的去瞄卿又植,无声的问:这算咋回事儿?

这女人真二,明摆着的事儿还看不出来,但也亏得她二,不然戏怎么唱下去?卿又植夹了点小菜给她,然后问鄢知秦:“以鄢先生的身份,不像是会来这儿的人,谁跟您推荐的?”

鄢知秦说:“身份都是大家给的虚名,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外婆家就住在对面楼上,今天是我外公的生忌。”

赵越致和卿又植听了一齐默了,鄢知秦微笑道:“本来心情有些沉重的,见到阿赵……嗯,还有卿先生,我感到好多了。”

赵越致咧咧嘴,真够无厘头的,她能给他转换心情,谁信呀?可他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又真诚,反倒影射出自己的小肚鸡肠,“那个……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难过也没用,不如开开心心的,让他老人家早点瞑目。”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男人似乎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了一眼,然后又各自别开视线,鄢知秦硬挤了两个字:“谢谢。”

赵越致就算摸不清门道,也感觉得出现在气氛有点诡异,她说错什么了?悄悄去看卿又植,怎么轮到他忧郁起来了?今年是不是流行忧郁小生?一个接一个给她玩忧郁。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鄢知秦已经笑出了声,“阿赵,你好可爱。”

上一篇:欠你这瓣蒜 下一篇:二人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