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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秘恋(36)

鄢知秦拐进一个旧社区,把车停在一栋楼下,“到了,下来吧。”

赵越致隔着车窗打量周围环境,“这里是……?”

“我爸妈结婚前住的房子。”

结婚前住的房子……这不代表老头儿老太太同居过嘛,倒挺浪漫。

赵越致兴味盎然的随鄢知秦进了楼门,鄢知秦按了电梯,看也没看她就说:“当年我爸为了抱得美人归,绞尽脑汁跟我妈套近乎,这套房子跟我妈过去租住的房子只隔了几栋楼,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

“哇塞,你爸可真舍得下血本呀,不过一套房子换一个老婆,值得了。”

“往后我爸要见到你,一定会说理解万岁。”

赵越致一愣,没事儿他爸干嘛要见她?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说话间两人上了顶楼,鄢知秦走到一家住户门口,掀开地垫拿出一把钥匙,赵越致不赞同道:“居然把房门钥匙放在这儿,太没防盗意识了。”

鄢知秦笑笑:“屋里的东西,小偷不会偷。”

“为什么?”

他没回答她,径自打开门,赵越致探头一看,好家伙满满一屋子的钢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小偷的确不会偷。

赵越致咋舌,“四架钢琴?”

“主卧和客房还有两架。”鄢知秦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赵越致一边走进去一边接着问:“你买这么多钢琴是炫富么?”

“不是买的,这是我小时候参加比赛赢得的奖励。”

赵越致再度咋舌,他是参加了多少比赛又赢了多少比赛,以至于家里全是钢琴?她说:“干嘛不发奖金算了,方便又省事,你看看光是把这些琴运回来得花多少钱浪费多大力气啊。”

“你跟我爸真是有共鸣,当初他也这么说过。”

“……”

鄢知秦拿走其中一架钢琴上遮尘的白布,试弹了两个音,满意的点点头,音色保持得还不错,应该是妈妈叫人定期上来调音的缘故。

他施施然坐下,问:“想听什么曲子?”

“你要弹?”赵越致不禁惊喜的眼睛发亮。

他温柔的微笑,拍了一下长凳,“过来。”

赵越致着魔的坐到他身边,一脸渴望的望着眼前那一排黑白琴键,瞬间回忆起年少疯狂迷恋他时,不分昼夜的练习弹奏,即便记不住谱上的黑豆芽,即便笨手笨脚弹不准一个音,即便弹出来的都是噪音,她一样甘之如饴。

“想听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呃,你看过电影《钢琴家》吗?男主角在电台弹的……”

“好。”鄢知秦摊开手掌,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搭上琴键,然而右手尾指缠着的白纱布十分碍眼且大煞风景,两人同时一顿。

须臾鄢知秦问:“这曲子你会不会弹?”

“会,一点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赵越致不由得屏住呼吸。

接着她便听见他说:“我们一起弹。”

第31章 31

如果人生是一场又一场的梦,那么今天无疑是她做过的最瑰丽最梦幻的一场梦,痴恋十二年的男子就坐在身边,与她一起弹奏浪漫的月光曲,黑白琴键上一只大手配合着一只小手,行云流水般起伏跃动,默契得好似一个人,此时此刻他们心意已然相通,令她体会到不是假想而是实实在在恋爱的感觉,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

鄢知秦摁下最后一个音符,不由自主闭上眼睛细细回味,说实话他没想到赵越致能跟得上自己,即使他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技巧,但一般人想跟他同步仍是不易,更何况他们是初次合作,而她一个音没落下不说,其连贯性和节奏感也很好,相信她没少练习过,并且非常勤奋。

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鄢知秦转过头去,却见赵越致脸上挂了两行清泪,当即心疼的伸手去抹,“怎么哭了呢?”

赵越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因为觉得太幸福了所以喜极而泣,还是因为这幸福只是昙花一现?总之万般滋味在心头,各种矛盾各种纠结。

“你,能不能抱抱我?”她细如蚊呐的说了一句。

鄢知秦听了不觉一愣,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透出一种小女人的委屈以及一丝求而不得的卑微,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怜惜的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她不带任何杂念,唯独希望自己可以给她依靠,给与她足够的温暖。

赵越致埋首在他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清冽的男人味道灌满口鼻,直入心田。他一定不知道他对她有多重要,当他们还是陌生人时,她已毫无保留的付出了所有纯纯的爱恋,如今机缘巧合命运把他送至她身边,哪怕这段时光彷如偷来的一般却也让她夙愿得偿,曾经年少轻狂终于青春无悔。

赵越致的心绪兀自千回百转,鄢知秦自有所体悟,想开口问又发现气氛微妙,她如果回答定是他不乐意听的,于是打消念头,保持沉默。

清脆的手机铃声豁然响起,赵越致吓了一跳,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来电,轻推开鄢知秦接电话,“喂……”

“在家里吗?”是卿又植。

赵越致做贼心虚似的瞄一眼鄢知秦,赶紧站起来走到一旁,“嗯……呃……”

大概太熟悉她了,刚发出两个语助词,卿又植就说:“你其实没感冒吧。”

赵越致哑然,一脸做错事当场被拆穿的窘迫,卿又植接着说:“干嘛装病?为了避开我?”

“不,不是……你不要误会。”赵越致也不管人看得到看不到,猛摆手。

“是误会当然最好。”估计卿又植单独走在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话筒里清晰的传来得得得的脚步声,他略微低沉的嗓音应和着娓娓道来,“我反复斟酌过才跟你说了昨天那番话,之前一直就担心你会反弹,到头来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这哪里像洒脱自信的卿又植说的话?在赵越致心目中他就是行走江湖的侠士,一把剑一壶酒,随心所欲快意恩仇,然而为了她竟变得这般小心翼翼,禁不住愧疚道:“哥,你别这样说啦……我保证,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咱俩的友情都不会改变。”

卿又植闻言,站定,无声苦笑,还是友情啊仍是友情,哥儿们似的“友情”既是他的优势亦是他的劣势,真可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喂?你还在么?”赵越致等了等不见他出声,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忽然没来由的害怕。

卿又植甩甩头,“在,你呢,现在在哪儿?”

“呃嗯……”赵越致犯了难,这还正内疚着呢哪儿还撒得了谎,可实话实说又肯定不行,冷不丁的鄢知秦从后面夺过她的手机,接着麻溜儿的摁了挂机键,她惊道:“呀,你干嘛?”

鄢知秦把手机塞回给她,冷冷的说:“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面前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纵使我修为再好、涵养再高也绝不允许,除非我死了。”

赵越致过电似的一阵头皮发麻,她,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才不是你的……我是……的那啥……”瞅见他唰一下阴沉得可怖的表情,还有杀人般凶狠的目光,赵越致接连两处关键词没法咬字清楚,话尾含含糊糊的咕哝过去,没出息的瑟缩着低下了脑袋。

“你不是我的什么?你是谁的什么呀?”鄢知秦怒极反笑,友善的拍拍她的肩膀,循循善诱的问。

赵越致闭紧嘴巴,背上的汗毛管一根根支楞来,他该不会想揍她吧?

“看来你还有诸多迟疑,不如这样吧,干脆咱俩现在就把关系给坐实了,省得你个墙头草摇摆不定,大家都跟着闹心。”

把关系坐实?啥意思?赵越致狐疑的挑起眼尾斜瞄他,只瞧见他勾唇诡笑,看她的眼神相当……嗯,不纯洁。

彬彬有礼、温文儒雅的鄢知秦居然有跟“不纯洁”沾边的一天……这也算是一奇景了。

“知道吗?据说我爸妈的第一次就在这儿渡过的,此后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相伴了大半辈子,充分证明此乃福地,不如咱们承袭衣钵,以继福泽。”

果然就怕流氓有文化,调|戏起良家妇女来都有理有据,且显得又高又雅,赵越致噌的闹了个大红脸,然后脚底像装了弹簧直接弹离他三步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就,就咬舌自尽。”

鄢知秦立在原地没动,闲闲的盘起手臂,不愠不火的说:“伟大领袖曾经教导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嗯,坚决维护女性贞洁的她倒成“反动派”了,这什么世道?赵越致指着他说:“我算瞅明白了,你根本就是外表平淡内在彪悍的两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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