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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秘恋(54)

“上厕所了,我不像某人只会背后使阴招,我做人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姚贵森虽然总是疯疯癫癫嬉皮笑脸,事实上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当初为了把鄢知秦“卖个好价钱”,就连肖戈都给他为难得够呛,直到梅董事长亲自出马干预,他才同意跟m&x签约,这会遇上素有“毒舌”之称的卿又植,冷嘲热讽一起上,少爷我根本没在怕。

卿又植勾起嘴角,反将一军:“姚先生做人做事是否光明正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强调自己多么光明正大。”

姚贵森挑高眉头,“卿先生果然好口才,这把‘贼喊捉贼’玩得倒真是‘光明正大’,可惜贼就是贼,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瞧,此刻我出现在这儿就是最有力的说明。”

“谁代表邪恶谁又代表正义?请您不要本末倒置了。”卿又植眼神飞快闪了闪,姚贵森注意到了,想来他也只剩下嘴能硬一会儿,这眼看东窗事发,怕是纸再也包不住火,到底心慌了。

“既然卿先生口口声声说我颠倒是非,那孰是孰非麻烦您给说道说道,也好让我心服口服认输呗。”

卿又植眯细眼睛睨着姚贵森,“姚先生显然有备而来,不过不要忘了我不是赵越致,我没她那么好骗。”

姚贵森当即拿出手机,“这样吧,我现在就拨电话给格雷西亚小姐,由您亲自向她证实,鄢知秦是不是跟她解除婚约了,好不好?”

话说到这个地步,卿又植心渐渐下沉发凉,各种感觉不无告诉他,这次他枉做了小人,鄢知秦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真的退了婚,只是之前没有跟赵越致说清楚,他没骗人反而他变成了骗子。

尽管卿又植的表情平静无波,姚贵森仍看出了松动妥协的迹象,他不由得说道:“以卿先生的为人,不该做这种横刀夺爱的事儿,赵小姐单纯天真又那么信赖您,摸摸良心,过意得去么?”

“我没任何过意不去的地方。”卿又植执拗道,“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我怀疑鄢知秦没有退婚绝对合情合理,如果他做得面面俱到,不出一丝纰漏,赵越致会二话不说离开吗?”

姚贵森一噎,随即反驳:“要是你真心帮赵小姐着想,那么你干嘛不让她跟鄢知秦当面对质,而是教唆她不声不响走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关于这点我承认我存有私心。”卿又植直言不讳,“心爱的女人爱的却不是自己,换做是您的话,请问您会怎么做?姚先生,这就是爱情,根本没有道理可言,我更没伟大到‘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的神圣境界,或许我很自私很不理智,并且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这么做。”

“又植哥……”躲在卫生间里偷听了半天,赵越致泪流满面的推门出来。

卿又植一看到她,立马转身往外走,赵越致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哥,别走……哥,我对不起你,真的特别特别对不起你。”

“你哪有对不起我?是你一心一意爱了那个人十几年的这份纯粹和固执吸引了我,既向往又嫉妒……”卿又植叹口气,“算了,太复杂的东西你不懂,说了也是浪费,总之现在你圆满了,可我不会祝福你,我就这么小心眼。”

赵越致用力摇头,眼泪滚滚,“你一点也不小心眼,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卿又植转过身,“我是好人,那你选我不?”

赵越致一愣,又接着用力摇头,他恨声:“有必要拒绝得那么快吗?给自己留条后路会死啊?”

赵越致一脸虔诚,“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换卿又植愣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原来你脑子也有灵光乍现,大智若愚的时候。”

赵越致破涕为笑,“你的意思是我实际上聪慧过人,只是看起来比较愚蠢?”

“没有看起来,是真的愚蠢。”不然为什么舍我取他?

“……”

“嘿嘿嘿,得了嘿,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当我瞎啦?”姚贵森适时介入,这没完没了的可别节外生枝,害他给某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卿又植嫌恶的瞪他一眼,挑衅的揽过赵越致的肩膀,“有你什么事儿?你不过一跑腿的。”

“没错,我的确是一跑腿的,但也要负责到底看好我老板的女人,赵小姐,你过来。”

赵越致乖乖的打算过去,卿又植抓住她,对姚贵森说:“干嘛过去?她脑门上贴条说是谁女人了?就算贴了条又怎样?她可以喜欢她的,我照样可以喜欢我的,有影响么?地球会不转了么?”

姚贵森咬牙切齿,仗着正主儿不在,臭小子穷得瑟,“话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你是万恶的小三儿!”

卿又植耸耸肩,“你别歪曲事实,我没想插足搞破坏,我的存在不过起着警示的作用,让你老板知道,赵越致不是没有退路不是没有其他选择的。”

“……”

赵越致推推卿又植的手,“哥,我饿了,有吃的吗?”

真大智若愚了哈,居然学会声东击西,模糊焦点了,卿又植不禁感概,人心这玩意儿一旦长偏了,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

……

姚贵森认为今年的年夜饭是自己吃过的最诡异的年夜饭,没有之一。和他一道围桌而坐的,一个是老板的女人,另一个则是老板的情敌,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跟他有相同“传奇”经历的人了,绝对值得载入史册。

接下来跟所有中国普通老百姓过除夕一样,吃了年夜饭之后就是围观春晚,三位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男女,无聊透顶也好应酬敷衍也罢,貌合神离的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赵越致拿遥控器转到音乐台,新春音乐会刚刚拉开帷幕,花团锦簇的舞台上,齐整亮相的交响乐团人人穿着极其隆重,一水儿精致高雅的黑色礼服,表情严肃的盯着乐谱,镜头一拉远感觉气势恢宏。

一曲方歇,台下响起的掌声,卿又植哼了哼:“真没劲儿,大过年的黑漆漆死沉沉一片,不应景。”

姚贵森立马接嘴:“俗人,一到过年非得敲锣打鼓舞龙舞狮。”

“你高雅,你不俗,你到维也纳金色大厅显摆去呀,噢,我忘了,人家新年音乐会纯交响乐,没地儿让弹钢琴的挤进去,所以也就回国内跟唱山歌的和拉二胡的混个大杂烩。”中国人口众多,自然众口难调,一台新春音乐会上囊括了西洋音乐以及民歌民乐,彰显我国多种艺术门类百花齐放,可放在卿又植眼里,就成了奚落嘲笑的借口。

“哎呦喂,金色大厅咱去了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钢琴独奏专场,几百人只看一个人只听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喝彩,为国争光你懂吗?理解吗?羡慕嫉妒恨吧你就。”姚贵森吃吃笑,每年看看电视转播过过干瘾的井底之蛙,可悲啊。

“切,有能耐就继续留在大洋彼岸为国争光呗,回来干嘛?像这样冷僻的贺年节目,打两折再买一送一也没商家愿意插广告,也许今年办的就是最后一场,悲催的收视率,残酷的市场,我真帮你感到惋惜。”

卿又植的“毒舌”向来名不虚传,虽然他明白做这种口舌之争很幼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姚贵森骄傲的挺起胸膛,“我家知秦那是收视率保证,跟赵小姐是票房保证一样,搞不好这个新春音乐会因为我家知秦而永远红红火火的举办下去。”

听见他硬把鄢知秦跟赵越致扯在一起,卿又植不爽道:“永远有多远?鄢知秦是妖还是怪,他不老不死不朽么?”

一直没吭声的赵越致伸手拍他,“过年呢,别胡说八道。”

“这就心疼啦?”卿又植更不爽。

“你们爱斗嘴就斗着玩你们的呗,不带人身攻击的哈。”赵越致开始还觉着两个大男人孩子似的拌嘴挺有意思,可没想到越说越不对味儿了。

卿又植刚要说什么,只听姚贵森突然哀叹一声,“也是,说‘永远’确实吹牛了,咱们的钢琴王子指不定哪天就在乐坛销声匿迹了。”

赵越致一惊,“怎么的呢?”

姚贵森凉凉瞥她一眼,“知秦头先去退婚,担心格雷西亚不答应,也担心因此得罪了她爸爸,不得已跟他家老太君签署了一份不平等条约,答应做鄢家以及凌家下一任继承人,然后老太君才出面摆平了格雷西亚,不然哪有那么顺利一次性退婚成功。”

光一个鄢家足够家大业大了,再加上一个凌家……想着遍布世界各地庞大的亲戚群体,姚贵森捏捏眉心,作为继承人将来鄢知秦不累死也得烦死。

“鄢家?凌家?继承人?”赵越致摸头不知脑。

“赵小姐,不要以为鄢知秦仅仅是锦美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告诉你吧,他们鄢家真正的根基在香港,锦美集团不过是鄢家在内地发展的一家企业而已,凌家则是他奶奶也就老太君的娘家,据说清末凌家这支就漂洋过海去美利坚修铁路了,现在北美、欧洲、澳洲都分布着凌家人,他们这两大家族,什么叔伯娘舅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林林总总加一加少说一百多口人呢,知道他老爹为啥龟缩在‘锦美’当个小小的董事长,宁死不屈不愿回去继承家业么?因为做了继承人,当了家,除开经营管理数不清的产业,那百十号亲戚无论婚丧嫁娶、祭祖扫墓、添丁做笀你统统得坐镇指挥,而且每逢耶诞过年、端午重阳、八月十五你还要论辈挨个组织慰问,若‘出巡’一次毫不夸张的说跟国家元首出访列国一样一样的,倒时差都能倒进医院疗养大半个月,根本不是人干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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