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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陆血族断代史(38)

“……卡尔?”

卡尔文双手环住拉米那的脖子,牵引着他的头,靠向自己。

“如果你受伤了,请告诉我。”

拉米那伸出舌头,舔了舔盲眼青年的锁骨,换来他一阵颤抖的喘息。

“我不希望你为我担心,卡尔。你要烦心的事太多了。”

“那些都不重要。”卡尔文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拉米那咬住了他的脖子,“可我偏偏喜欢为你担心。”

拉米那的尖牙深深陷入盲眼青年的血肉,啜饮着对方体内奔腾着的甘甜血液。卡尔文力气尽失,全靠拉米那抱住他的身体才不至于瘫软下去。拉米那品尝着那生命的液体,耳朵里全是卡尔文失神地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他们一起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身躯紧紧交叠在一起。总会这样。拉米那心想,喉间全是那腥甜的滋味。真像个甜美的诅咒。

堂娜·伊莎贝拉在布莱克庄园过夜,第二天清晨,她和卡尔文·布莱克一起去庄园附近的猎场骑马。现在还不是狩猎的季节,正适合跑马。接近正午时,两人返回庄园。堂娜表示新奥尔良的太阳太毒辣,会晒黑她的漂亮脸蛋,于是躲进卧室里,直到下午才再次冒头。卡尔文这时在书房处理事务,拉米那则还没起床(他一向昼伏夜出),所以堂娜叫了几个女仆一起玩纸牌。女仆们教她新奥尔良的纸牌玩法,她学得很快,到下午四点时,牌桌上已无人是她的对手。卡尔文承诺明天带她去城里游玩,然后乘船沿密西西比河北上,沿途游览各地美景。

晚上时,卡尔文、拉米那和堂娜·伊莎贝拉共进晚餐,当然,餐桌上只有庄园主人一个人在动刀叉,拉米那和堂娜只是边喝掺了血的饮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席间,一名仆人前来通报:“主人,海塞姆画廊的人来送货了。”

卡尔文奇怪道:“怎么才来?他们不是说今天下午送来的吗?这都晚上了。”

“是。画廊送货员说拉货的马车半路上坏了,为了修好它,耽误了不少时辰。”

“知道了,告诉托马斯,安排送货员今晚在庄园过夜,然后叫几个人把画像挂到客厅里。”

“是,卡尔文主人。”

仆人退下后,堂娜·伊莎贝拉永无止境的好奇心又被激起来了。

“什么画像?”她兴致勃勃地问,“我能看看吗?”

“当然,堂娜。我在新奥尔良一间画廊里订做了一幅我父亲的肖像,打算把它挂在客厅里。”卡尔文推开椅子,站起身,“请这边走,堂娜。”

堂娜·伊莎贝拉像得到玩耍许可的小孩一样蹦起来,迅速跑到卡尔文身边,跟着他穿过餐厅的走廊,去往客厅。拉米那无言地跟在他们身后。

“拉米那在信中提起过你那位养父。”堂娜说,“据说他八年前离家旅行,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是的。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他也再也没和我联系过。”说着,卡尔文叹了口气,“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突然到来,突然离开,没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也没人知道他往何处去。”

“真是位神秘人物。可是既然他已经失踪那么久了,画廊的画师要怎么给他画像呢?他又不知道你养父长什么样。”

“说来也巧,父亲曾经留下过一张画像,我就请那位画师按照那个画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拉米那和庄园里的很多老仆人都记得他的相貌。要是画的不准,我就当场退货,让那送货员乘着破烂马车回新奥尔良去,一分钱也不给他。”

堂娜·伊莎贝拉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来到客厅,只见一名男仆踩在梯子上,将巨大的画框挂上墙,一名女仆在下面指点他:“往左一点!不对,太靠左了!再往右一点!”

他们忙碌了好一阵,才把画框挂好。男仆跳下梯子,和女仆一起向卡尔文行礼。

“主人,画已经挂好了,不偏不倚!”男仆谄媚地说,“要我说,这画得太神似了!亚当主人就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不信您问拉米那先生!”

卡尔文扬起手,轻触拉米那的手臂:“你觉得怎么样?”

拉米那望着巨幅画像,点点头:“画得非常好。应该让托马斯和杰姬也来看看。”

堂娜·伊莎贝拉出神地盯着画像,画框中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栗色头发,琥珀双眼。她认得这个人。她的记忆中有同样一张脸。那是一个多世纪前的事了。虽然时过境迁,那面容已经被深埋在记忆之底,可这幅画像又重新将它掘了出来。她瞪大眼睛,观察着画像上的每一个细节。画中男子的胸口别着一枚徽章,上面刻着青藤和花朵的图案。堂娜蹙起娥眉。这不对。她想。这个人胸前的徽章不是这个样子,画师根本在乱画,他的徽章……他的徽章应该是……

堂娜猛地抓住卡尔文的手。

“那个图案!”她叫道,“打开地牢门的时候,上面出现了一个图案!那是什么!”

卡尔文吃痛地叫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拉米那从背后抱起她,堂娜小小的身体被高个子的血族举到半空中。他抱着堂娜,对那两个仆人使了个眼色:“退下吧,别来打搅我们。”

仆人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这不是他们该听见的,于是逃也似地退下了。

“拉米那!你狗胆包天!快放我下来!”堂娜在血族之子的怀里挣扎。

“冷静,堂娜!”拉米那说,“卡尔文看不见,又怎么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图案。我来告诉您吧,那扇门上有守望者的施法者设下的封印,您所看见的图案是守望者的标志。”

堂娜蹬着腿:“放我下来!无礼!”

拉米那将他拥有小女孩外表的血族之母放到地上。堂娜气鼓鼓地瞪着他。

“无礼!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您太激动了,我怕您伤到卡尔。”

拉米那说完解开马甲,从内袋里掏出一枚银色徽章,放在堂娜手心。

“请看,这是守望者发给每个成员的徽章,上面的图案就是守望者的标志。”

堂娜举起徽章,对着画像,将徽章摆到画中男子胸口的位置。徽章上的图案是两个V字上下交叉,中央有一只睁开的眼睛。

“我见过这个。”堂娜倒抽一口冷气,“我想起来了,那是在哈瓦那,辛铎雷德的埃德加渡海而来,到西印度群岛寻找家族的叛徒,为此寻求我的帮助。这个人当时是他的同伴之一!他就戴着这个徽章!我记得,那是在……”堂娜努力回想,“我想起来了,在1716年!”

“怎么可能。您肯定是记错了。”拉米那说,“守望者在一百年后才成立。好吧,就算徽章上的图案是从共济会的标志演变而来的,可共济会也是在1717年成立的,比您说的时间还晚一年呢。”

“我不可能记错!”堂娜坚定地说,“当时辛铎雷德的埃德加带了两个同伴,一个是詹姆斯·彭斯,海盗船长,另外一个就是这画中的人!”她指着墙上的肖像,“他给我看了他的徽章,他叫亚当·勒梅,帮助埃德加·辛铎雷德搜寻叛徒,可目的是寻找灵魂方程式!我全部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9

39、黑色利刃08 …

卡尔文身体一晃,声音颤抖:“您说……他叫什么?”

“亚当·勒梅。”

“天呐……”卡尔文脸色惨白,“这不可能……”

拉米那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揉了揉:“到底怎么了,卡尔文?”

“我的养父……他对外自称‘亚当·布莱克’,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真正的姓氏是‘勒梅’,他只告诉了我,就连托马斯、杰姬,甚至你,他都没说……我一直觉得他隐姓埋名有其原因……”

“他戴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物品,就算他是不死的血族,也做不到这点。”堂娜·伊莎贝拉说,“除非他能预知未来,或者有办法在时空中来去。噢,我早该想到。他对我说过的,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关键不是何地,而是何时’……”

她扶着额头,“这太疯狂了。我想我得来一杯。”

拉米那搀着血族之母,让她坐到一张铺着金线绣花毯子的沙发上,卡尔文带着眩晕的表情坐到她对面。拉米那到卡尔文卧房的酒柜里挑了瓶杜松子酒,又从自己的房间橱柜的暗格里拿出满满一瓶血液。他回到客厅,给卡尔文倒了酒,给堂娜倒了酒和血各半的混合物。堂娜将杯中的血族特调饮料一饮而尽,拉米那给她又斟了满满一杯。这次堂娜喝了一半,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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