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71)
邪祟。
秦婈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那不就是驱鬼吗?
心虚使然,她同薛妃道:“多谢娘娘记挂,但臣妾真的无事。”
可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倏然寒风涌起,太阳穴竟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下意识握紧拳头,痛感让她渐渐用力,指甲似乎都要陷入肉里。
怎么会这么疼……
可是与眼前这些人有关?
薛妃本就是来做样子的,自然无暇关心秦婈脸上的异样,直接摆了摆手道:“好了,开始吧。”
鼓声响起。
几位道士开始闭眼默念。
秦婈嘴唇渐渐失去血色,指尖全是冷汗,摇摇欲坠之际,只见那玄色龙纹长袍出现在了景阳宫。
面容肃穆,一身煞气。
“薛妃!”
他呵斥一声后,薛妃双膝一软,立马跪在地上。
只听他又道:“你当宫里是什么地方?你身为四妃之一,却在宫里宣扬此等怪力乱神之事,谁给你的胆子?”
秦婈的视线渐渐模糊,鼓声一停,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萧聿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身。
他瞳孔一震,心脏击打着胸腔,他总算明白,方才幡旗为何会动,却又停了。
萧聿回头厉声道:“快唤太医。”
薛妃看着他那般紧张地将秦婕妤抱在怀里,不由抿住了唇。
出了景阳宫的门,薛妃捂着胸口,道:“他竟然说我像邪祟,清月!我今日做错什么了?叫人来驱鬼除邪,难道不是为了秦婕妤好?不是为了后宫安生?”
清月拉着薛妃的袖口道:“娘娘,您小点声。”
薛妃深吸一口气,胸脯起伏,眼眶微红,“三年了,今日竟是他与本宫,话说的最多的一天……”
清月低声道:“娘娘,陛下是带兵打过仗的,兴许只是忌讳这些事……并非真的怨您。”
“可他分明就是有意落我的脸面。”薛妃道:“不然太后以前做法事,他怎么问都不问一声?”
清月颔首沉默。
薛妃又道:“还有那个秦婕妤,我真是给她太多脸面了,竟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争宠,早不晕、晚不晕,怎么陛下来了就晕?”
思及此,薛妃气得指尖发颤,“装晕是吧,好,等她醒了,本宫便教教她何为尊卑,四品的分位都能如此,若是陛下真把大皇子交给她养,那还了得?”
薛妃回到咸福宫,眼眶都还是红的。
连喝了两杯茶,才静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笑嘻嘻地走过来,“奴才已将事情都办妥了。”
薛妃蹙眉道:“何事?”
小太监道:“奴才方才四处奔走,已将娘娘的仁厚之举,告知了全宫。”
仁厚之举。
薛妃气得将手中的杯盏扔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
景阳宫内。
宁晟否替秦婈诊脉,收了帕子后,喃喃道:“确实有些奇怪。”
萧聿坐在榻边,道:“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婕妤身上发着热,却并无风寒之状,身子也无大碍,想必……是受了惊吓所致。”宁晟否缓了一口气,道:“臣先替婕妤开两幅退热的方子。”
萧聿道:“好了,你下去吧。”
宁晟否道:“微臣告退。”
半晌过后,长歌端着汤药和帨巾,缓步走来,“奴婢来伺候婕妤喝药。”
萧聿垂眸,凝视着秦婈,低声道:“药放这,你下去吧。”
长歌微微抬眸,惊讶地发现,秦婕妤的手,竟被陛下握在掌中。
长歌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阖上。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萧聿拿过圆凳上的帨巾,替她擦了擦额间虚虚的汗珠。
即便宁太医不说,他也知道,她这不是风寒。
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韫儿和太妃看不到痣是一,余毒是二,旧梦是三,事不过三,今日幡旗微动,他还有何不懂?
萧聿眼角微湿,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吻住了她的额心。
阿菱,我等你,太久了。
久到我都快要以为,我疯了。
你忘了一切也无妨。
我记得足矣。
日降月升,萧聿一直在景阳宫照顾她,喂她喝药,替她燃灯。
一盏又一盏,殿内亮如白昼。
秦婈渐渐退了热。
她睫毛轻颤,一睁眼就跟萧聿四目相对。
何为含情脉脉,眼前便是。
秦婈眉头一皱,缓了缓,用小臂支起身子,低声道:“陛下怎么来……”
萧聿用手压了压她的肩膀,轻轻道:“不必起来,你好好躺着,告诉朕,饿不饿?”
何为柔声细语,耳畔便是。
秦婈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立即垂眸道:“臣妾昨日彻夜未眠 ,没想到会晕倒,有失仪态,还望陛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