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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38)+番外

雁凉摇摇头,觉得自己就算问了,南卿也未必会说真话,他于是只缩着身子小声道:“我想灵远了。”

提起温灵远,南卿又表现出了不能理解的神情:“尊主真的相信那个人?”

雁凉从他这话就听出了他后面准备说什么,于是干脆别过脸对着另一侧的车厢发呆,不想回答这话。

南卿却不管不顾,接着又说道:“尊主当真这般想他?”

这话雁凉倒是愿意回答,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南卿等的便是这话,他接着又道:“尊主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们当真如此舍不得彼此,当初尊主在厌尘宗内,为何十年不曾与他相见,尊主却都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

雁凉回答起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怕人知道他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危险?”

南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为何你们十年来从未见过?若是尊主怕连累他尚且好说,但为什么他也不曾亲自过来找您?难道他对您的感情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深?”

这话他刚说出口就被雁凉给打断:“不对,他只是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办法来见我。”

南卿道:“有多重的伤,连封信都不能送过来,尊主的名字响彻整个修真界,他该不可能不知道尊主在何处吧?”

雁凉这次的确犹豫了下,不是犹豫温灵远是否真的骗了他,而是犹豫该如何替温灵远想原因:“或许他伤得根本没有意识,或许他怕我因为他的伤而过分担心!”

南卿定定看着雁凉,似乎是对雁凉的答案并不赞同。

被他这么盯着的雁凉怔了片刻才又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卿直视着雁凉,语气似蛊惑般道:“我想说,尊主当初身受重伤来到厌尘宗,那身伤会不会其实与温灵远有关?”

听到这里雁凉终于明白南卿想说什么,不管是南卿还是段流,又或者此时正在车队最前面带路的何止,他们虽然因为他执意坚持的关系,所以众人将温灵远也带回了厌尘宗,但是从始至终他们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温灵远,他们直到现在也依然将温灵远当作是怀疑的对象。

但雁凉却无法认同他们的话,哪怕他们再如何猜疑,他也始终不相信温灵远会欺骗自己。

“不可能。”雁凉几乎是脱口便道。

南卿也不着急,只说:“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他骗了你呢?”

雁凉本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去听南卿的话,但南卿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故意如此诱导,竟让雁凉在那瞬间真的顺着他的话产生了片刻的猜想,如果温灵远骗了他,他要怎么办?

雁凉心里面无法将这事情具体去想明白,他只觉得遍身发寒,连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着的,心底似乎有种久违的怒意和恨意要冲破枷锁试图钻出来,但它们很快又被雁凉给压了下去。

他陡然发现那种情绪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十分陌生。

雁凉渐渐沉默下去,南卿看着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原本还打算要说的话霎时便说不出口了,他顿了顿说道:“尊主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过两天我们就该到青州了,正邪大会恐怕需要耗费不少精力。”

将刚才的情绪迅速抽离出来,雁凉隐约觉得刚才自己心底的感觉不过是种错觉,又没有办法再抓住了。

又是两日的路程,期间雁凉为了防止暴露,甚至连马车都极少会下,只有在夜里进客栈休息的时候,他会做出副冷着脸的模样从马车里下来,飞速进了房间后便再不出来了。

第三天早上,车队到达青州,马车终于在青州某处宅院前方停了下来。

正邪大会的场所看来的确热闹非凡,雁凉不过待在马车上,都能够听到外面的嘈杂,宅院的大门外似乎有人在谈天说地,又有人在高声招呼,有寒暄的有赔笑的甚至还有一言不合闹起来的,不知究竟来了多少人。

然而在何止将马车停下,并将请柬递过去说出马车里雁凉身份的刹那,在场所有人几乎都静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雁凉还没下去,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还没踏出脚步的雁凉想象着自己下车后的场景,怂得几乎想要缩回脚去。

可惜同坐在马车里的南卿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还没等他调整好情绪,那人已经上前掀开车帘,回头等待着雁凉先行下车了。

冷风自外面灌入马车,分明是暖春季节,雁凉却平白感觉到了寒冷,他闭了闭眼后迅速睁开,头皮发麻地走出马车,终于将自己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只是随意看了眼,雁凉就能够看出在场大多都是正道的弟子,这群人眼里充斥着戒备惊恐以及敌视,无数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不断,像是张网自四面八方张开把雁凉罩进了其中。雁凉自失忆醒来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饶是在离开厌尘宗前他已经做好了许久的心理准备,又听何止和温灵远他们说过了他可能会遇到的状况,但现在他心脏不受控制的在胸腔里狂跳,依然没有办法听从自己的意志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