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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49)+番外

而现在雁凉满脑子都只有刚才那句话:“十来天?都会像刚才那样?”

那种痛楚他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经历两次。

然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在雁凉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南卿摇头小心翼翼用尽量不刺激他的语气道:“不,可能比这还要严重点。”

雁凉茫然抬头。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之前的那场痛楚不过只是开始,因为当天晚上他才知道真正的痛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已经提前服过了药,但他接下来所承受的疼痛依然不是能够轻易压制下去的,那是种雁凉此前连想都想象不到的痛苦。

胸口的刺痛尖锐如同刀锋刺入血肉不断搅动,而四肢的疼痛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是种缠绵的闷痛,他甚至无法说出自己疼痛的位置,但那种绵长无尽的感觉熬着他的筋骨血肉,就好像在将他的整个身体撕碎又重新拼接,如此不断反复,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雁凉疼得蜷缩在床上,纵然是南卿与何止轮换着向他输送真力试图让他稍微好受些,他也看起来没有好过半点,依然有气无力地低声呜咽着。

南卿与何止就像是劝着个小孩,怎么都哄不好,南卿也就罢了,就连何止对着雁凉也有些没辙,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替他治疗。

而为了防止有人在院落外面偷听发现端倪,即使是再疼痛,雁凉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自己咬着唇强自忍耐。

期间南卿拿出手帕,替雁凉擦着额头的汗,禁不住小声说道:“怎么会突然严重成这样,明明以前尊主发病的时候也没有哪次像这么严重过……”

雁凉听闻这话不禁艰难地扬了下唇角。

他大概能够猜到这是为什么,就像是味觉不可能因为他失去记忆而变化,痛感自然也不会,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突然之间变得严重起来,或者别的原因,只不过是从前的他能够忍耐而已,不管是忍耐药的苦味还是忍耐疼痛,他都能够做到不被旁人发现那些痛苦。

可是忍耐有什么用呢,明明疼痛的时候该更加需要安慰才对。

雁凉觉得从前的自己可能老子不太好,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他疼起来还喜欢自己憋着,而是因为他明明可以花更长的时间更彻底的治好自己,却为了能够尽快站起来而选择了令自己永远都脱离不了痛苦的办法。这样每过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的痛苦,实在是太过令人折磨。

以前的他或许能够忍受,现在的雁凉疼得双眼通红恨不能晕过去,但这种疼痛却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根本连睡都没有办法入睡。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而让人没能料到的是,就在夜晚之际,宅院里的下人送来饭菜又被何止与南卿赶出去之后,那位神秘的圣者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来到了这处院落,并且还敲响了雁凉的房门。

他来的时候雁凉还在咬着唇忍疼,在听何止告诉他来的人是圣者之后,原本还不时哼哼唧唧的雁凉更是连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只能睁着眼徒劳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如果圣者进来发现了他现在的状态……

会不会他的伪装就要露馅了?又或者就算他失忆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但他现在这幅病兮兮的模样也强不到哪里去,其他人发现他的虚弱,很快就会趁虚而入对厌尘宗动手。

不光是他,何止与南卿似乎也同样想到了这样的可能,他们在听到圣者的敲门声以及问候声后,先是安静了瞬间,接着才悄然向床上脸色苍白的雁凉看去,压低了声音道:“尊主,您现在还能出声吗?”

想要让圣者不会怀疑,他们现在只能让雁凉出声打消圣者见面的念头。

虽然他们没有言明,但雁凉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虽然不是以前的邪尊但在许多方面仍是通透,就算现在对他来说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半点力气,半点也不好受,但现在这种事情只能由他来做。

雁凉强自撑着在南卿的扶持下起了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状:“圣者和我走这么近,也不怕被别人看去?”

他的声音略有些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沙哑,但在掩饰之下不算明显,除非是熟悉的人仔细去辨认,否则很难会有所察觉。

雁凉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暴露的,因为他不觉得圣者会这样仔细的去关注他。

他这话说出口后外面静了片刻,这座院落本就安静,夜里没有半点声息,如果不是没有听到脚步声,雁凉甚至要以为外面的圣者其实已经离开了。

怀揣着不解的心思等待了会儿之后,雁凉终于听见门外的圣者再次出声道:“我原想与尊主再说说,尊主打算何时开始约定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尊主好像暂时不方便与我多谈。”不知为何他明明是自己找来,这时候却又像是不愿见面了,匆匆道了声“尊主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