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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117)+番外

赵又卿并没有就此打住,“如果你是因为我和肖川过去的关系而拒绝我,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也小看你自己了,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人不错,肖川也一直夸你,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在上海这个地方,交个朋友挺难的,你肯定也明白。”

她笑着说的,笑声优雅柔脆,听起来特知性,不像是那种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别人撕破脸的女人。要是莫晗不与她达成共鸣,就会显得不够大方俗不可耐。但莫晗此刻愿意做个俗不可耐的女人:“俞肖川让我跟你保持距离。”就算没有俞肖川提醒,她也不愿意跟赵又卿吃饭。仅此而已。

赵又卿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网上都说微笑表情不是真的微笑,它的用法类似“呵呵”,可以代表很多情绪,敷衍、不屑或者蔑视。

莫晗感受到了一些得意从心尖渗透出来,跟着血液一起细细地在身体里流动。赵又卿不是无懈可击,她也能惹恼她,这个发现令人得意。得意并不多,大概跟指头被大头针扎出的洞一般大,她指

腹上有很多这样的洞,大多已经愈合了看不出痕迹。刺破表皮的很快就不痛了,刺到肉里的看着没事了但会隐隐作痛很久。得意消失得无声无息,莫晗突然想喝一点啤酒,冰箱里有些存放,都是她买回来给俞肖川的,他喜欢饭前来一瓶,说是开胃。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脑子里像被抽空了似的,空白一片,突然就忘了她要拿什么。她两手空空地返回客厅,空气里淡淡花露水味道很容易让人产生这里已经属于她的错觉,就像动物们用来做标记的尿液,经不起强者的再次标记,一场大雨就能将之清洗。她原地转了一圈,发现这屋里没有多少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隔天一早,莫晗才看到俞肖川半夜收工后发来的微信。

“下午飞上海,晚上想吃酸汤鱼。”

后面跟着有航班信息的截图,预计下午四点到浦东机场。

莫晗下午去超市买菜,付款时银行卡余额不足,不得不换成了好久没用的信用卡。信用卡是任远行让她办的,办完都是他在用。分手后她才知道里面欠了三万多,她没找任远行讨要,因为知道他不会给。解散工作室时,任远行每笔债务都分得清清楚楚,生怕她少还了。共有财产反倒不清点了,生怕她多拿了。工作室创办时她找孟秋借了一笔钱,工作室解散她又找孟秋借了一笔钱,还了好几年才还清。孟秋对她很大方,从不过问她为什么借钱也不催她还钱。这样的朋友,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她都不知道珍惜。她对孟秋有多少感激就有多少愧疚,但没想过为上次的事道歉。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再高明的师傅也没办法把破碗粘得看不出裂痕。

莫晗刷完信用卡,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家,路上计划着刷信用卡先把张炀包的材料买齐了,刚进小区就撞见了池野不承认的女朋友唐夏,牵着大狗趾高气昂地从她身旁经过,还翻了个白眼给她。她突然感到了一种平衡,池野和赵又卿都那么厉害,他们的生活也都没办法顺心如意。更何况她这种小人物?她望着唐夏远去的背影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几声,掉头继续向前。

蛋黄饼干羊角面包戚风蛋糕,酸汤鱼辣子鸡蚝油芥蓝,中西结合摆了一桌,已是晚上七点。莫晗五点发过微信问俞肖川:“到哪儿了?”俞肖川没回,她还是按照计划做好了这一桌,拍了照片发到豆瓣。

“一个放纵的夜晚。”

她特意配上了文字,难得矫情一回。

等到八点,俞肖川依旧未归。并无飞机失事的新闻。她安心地坐下来,独自享用了半盆酸汤鱼和半块戚风蛋糕后,然后撑得胃不舒服。她吃了胃药拿出拖把拖了一小时地,擦了半小时窗户,为所有植物浇水,把厨房的瓶瓶罐罐重新摆放。晚上十一点,全身湿透的她打开手机,看到赵又卿刚发的朋友圈:“一个美妙的晚上。”

九张配图里,有两张莫晗眼熟。第三张粗壮的橘树枝叶伸进了窗户,叶片被灯光照得油光发亮。摆盘精致的食物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光圈虚化了长发挽在头顶的男人。照片拍得像是意大利电影海报。第九张是漂亮的冰激凌特写,挑暗了光线的背景里有一只方方正正的包,依稀可见包身上的蓝染布拼接设计,绕到冰激凌杯脚的包带上复古英文花体刻字YHC三个字母被拍得清晰,仔细观察会发现包带上的走线不太规则,有长有短,有密有疏,懂行的人能一眼辨出那些摩斯密码传递的信息。

十一点半,俞肖川回到家,客厅留了灯,莫晗已经睡了,冰箱里放着吃剩的蛋糕和酸汤鱼。他尝了酸汤鱼,是他喜欢的味道。他洗完澡爬到床上,从背后抱住莫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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