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60)
商皑眉目深了几许,抬起手把纪湫彻底拥在怀中。
男人俯去身,将摇摇欲坠的姑娘抱得更紧了几分。
他勾下终日笔挺的背,像是为她收了不可一世的羽翼,将她小心裹住,为她筑就坚不可摧的围城。
纪湫捏皱了商皑的衬衫,后背好像也有了力量和温度,心里的土壤萌芽着生机,撑开的树冠终于填满了她惶恐不安的心。
纪湫终于有些站不住,被轻轻地放进了被子里。
她有了睡意,起初大开的光也觉得刺眼。
一盏小夜灯硬撑着大片黑暗,有些无力招架。
偌大的床上,纪湫掩在被子里,手放在商皑掌心。
两人相对侧卧,良久无言。
纪湫敢睡,又不敢睡,缓缓地开口问商皑。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欺负你。”
即使纪湫抬眼就能看到商皑,即使他如今离自己这样地近,她也仍旧没有抬一下眸。
但她感觉商皑的手收紧了,于是她感觉掌心温度高了许多。
“是啊,可是那要怎么办,我又逃不掉。”
纪湫皱眉,“你这么厉害,逃得掉的。”
对方静默几秒。
“那你跟我走吗。”
纪湫合上眼,“我不和你走。”
她怕出去了,这个男人转身就是一刀。
所以,最好还是分开逃吧。
商皑沉默,对面纪湫呼吸慢慢变浅,折腾这么就,终于睡了。
可他却不知疲倦地仍旧望着,唇瓣微动,无声开口,最终又紧紧抿住。
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眉梢抽动几下,面色才总算平静。
暗昧的琉璃小灯,像勾了一层糖色,在他漆黑的眼睛燃着几簇萤火,风卷云涌,又淹没在了深沉广阔的万里深海中。
失神的目光描摹过她的眉眼,抬手轻缓地拂开她额角的碎发。
他终于不再动念。
就连看也不敢再看。
半夜纪湫做了噩梦,将醒未醒又遇到了鬼压床。
她在梦里拼命地喊商皑的名字,可对面的男人根本没听见,合着眼睛睡得很死沉。
她慌得哭起来,身子动弹不得,努力地要坐起来,背脊又僵硬得像嵌在床上。
直到后来,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才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身体轻了,眼睛也能眨动了。
她回来了。
身侧,商皑支着半身皱着眉看她,“做噩梦了?”
纪湫一有动静,他就醒过来了。
她状况看上去不妙,眼睫抖着,头左右地晃,汗水濡湿了鬓角,眉头死死拧住,从鼻子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商皑喊了四五声,纪湫才睁开眼睛。
这话问出口后,纪湫没有否认,商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商皑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想太多。”
纪湫沉默着,将额头往他怀里靠,轻轻抵在他胸膛。
只听她吸了吸鼻子,好像低低地在哭。
商皑轻缓地将身子躺下去,把纪湫圈在臂弯里,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他的眼睛望着对面墙壁。光芒照不到的地方,暗得无边无际。
她似与那些茹毛饮血的野兽还是有所不同。
那……她是否还会回来?
商皑睫羽轻轻抖了下,眸色淡闪。
脑子里,系统嚎啕大哭:【商皑,我也害怕,我也睡不着嘤嘤嘤……】
【滚。】
系统噤声,两泡泪憋在眼睛里,最后嘟嘟囔囔地埋怨一声。
【哼,真偏心。】
外面不知何时晨光熹微,屋内还是一片暗沉。
苍穹灰色的素光透进帘子,映照在他的眸子里。
纪湫压在他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两只手趴在他硬朗的胸膛上,脸颊轻轻挨着暖热的体温。
海藻般的乌发沿着两侧散落,徐徐绽放在商皑的手臂上,在这沉静的室内,好像流动起来。
她身子很是轻巧纤细,像一团绵软的小麻薯,甜甜腻腻的,也没什么重量,让他拖得轻而易举,却又害怕她侧翻而下,只好用手堪堪扶住。
隔着细薄的布料,她的肩在他掌心升温,其下该是凝聚出一团虾绯色,正如甜虾刺身那灵动的尾部,晃得人心神荡漾。
纪湫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有泪。
满室已经没有人,但床被有整理过的痕迹。
她从来睡相不太好,被子爱揉成一团,松松垮垮半幅往地上落,眼下景象,却规整完好,严严实实地把她锁在温暖里,寒风半点侵入不得。
纪湫揉揉眼。
她一整夜心神不宁,所以没怎么睡得踏实,不过下半夜比上半夜还是好了不少。
此刻虽仍旧心有余悸,但望见窗外日光,心头的恐惧还是驱散了一些。
昨夜,任务发布完,纪湫尚在名单之中,不日就要启程前往L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