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63)
她之前满心满眼计较的都是怎样才不会露出马脚, 撑到时机到来逃出生天,担惊受怕中唯一能挤出点空隙便是小心应付郁合子,却没想到这詹妮弗也不怀好意, 竟与郁合子联起手来给她下绊子。趁她吐得头脑发晕, 把她留在荒郊野外,跑得没了影。
纪湫深吸一口气, 极目远眺,落入眼底的尽是苍茫。
这里半天都看不到个人影, 她孤身一人, 恐遭不测, 目前要做的还是得先找个地方落脚。
向着来时的方位走了许久, 约莫半小时后,看见左侧树林外隐隐有光, 纪湫抱着手臂屏住呼吸,穿越林中阴森寂静的小道。
“咔嚓——”
是树枝折断的清脆声。
纪湫脚猛然定住,头皮发麻。
她全身战栗一瞬, 却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一切都不对劲。
纪湫敛住细俏的眉峰, 眸子映照着夜里稀星锋芒。
前方大概是镇子上的某一街区, 一条长道从上至下, 蜿蜒绕索, 间有十几步小阶, 缓和坡势, 像一条自天而落的绸带。周边是林立着的房屋, 大多是三层独栋,偶有五层楼房,俏嫩的蔷薇在古朴素淡的外墙上贴附, 常常爬到两层不到便没了力气,躲在夜中淡散的光芒里半倚半卧。
纪湫在风里抱着胳膊走了一小段路。
街区清幽宁静,路灯通明,却还是鲜少看见行人。
纪湫脚磨破了,再也走不动,就近找了一处坐下查看伤势。
小牛皮鞋把脚踝磨出了泡,折腾来折腾去,泡又破了,出了血渗了脓,脚底也肿得发烫,一碰就钻心地疼。
纪湫卷着纸巾,一点点地忍着痛擦拭,耳侧响起动静。
她连忙抬眸看去,面前玻璃门正从里面打开。
厚重的帘子投出些光来,笼着一个年轻女子。
她穿着件白毛衣,下面是白色纱绢裙,黑发樱唇,亚洲面孔,一双漂亮的眼睛藏着些愕然。
纪湫这才注意到,自己这是坐到了人家店门前。
她窘迫地提了口气,眼里波光晃了晃,“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纪湫下情急之下,说了中文,半秒后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根本就听不懂,赶紧又红着脸组织起英文。
“你是……哪里人?”姑娘惊喜地朝外面走了两步。
纪湫眼睫轻扇两下,“A城。”
姑娘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一个字音,却又飞快收住,最后柔笑轻说了句“上城”。
都是华国人,于异国他乡相见分外亲切,姑娘热情地把纪湫迎进了屋。
“镇子生活节奏慢,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待在家里,多数店这个时间已经打烊了。我也一样,刚刚不过是出来浇花。”名叫齐鸢的姑娘扶着纪湫坐到了门边卡座上。
卡座对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从眼镜片后面打量了纪湫一眼,转头和齐鸢交谈两句,齐鸢笑着回答时,目光亲善地朝纪湫扫过一眼。
听到解释后,老太太面露恍然。
齐鸢端来一杯热拿铁放在纪湫跟前,“这是我邻居。”说着又眯着眼凑道纪湫耳边轻声道,“是个很厉害的占卜师哦。”
纪湫略诧异,这才注意到老婆婆面前一堆贝壳铃铛。
在纪湫来之前,她就一直在制作风铃。
老太太年纪挺大了,两颊皮肤松弛垂掉,深深浅浅的斑遍布脸周,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毛线针固定,臃肿的身体围着枣红色的毛毯,上面线头刺刺拉拉,年代久远。
纪湫从被子后抬起眼睫,悄悄瞄她一眼。
此时她灰蒙蒙的眼睛正透着镜片,极力在针眼大小的细空穿梭,像极了那些迪士尼公主电影里的巫婆。
看老人家手抖得厉害,纪湫试探着伸手想去帮她,老太太迟疑一瞬,领会到纪湫的动作和神情,把材料交了过去。
纪湫对这些一知半解,听说是巫婆之物,更不敢乱动,每做一步,老太太就会在对面指导,偶尔伸长手亲力亲为。
一来二去,纪湫就跟巫婆奶奶混熟了。
巫婆奶奶也不是本地人,多少会几句英文,跟纪湫鸡同鸭讲,再加上点手语和各种夸张神态,也总算有来有往,交流尚好。
纪湫大概理解到巫婆奶奶的意思,她说她在做这风铃的过程中,被注入了某种灵力,可助人好运,让人美梦成真。
巫婆奶奶说得煞有介事,纪湫心里一点不信,只是在表面上笑着附和几句,说她真是厉害云云。
齐鸢在楼上处理原料,巫婆奶奶一一收拾着自己的宝贝铃铛。
纪湫坐得腰疼,站起来扶着墙边站了会。
正神游的时候,巫婆老奶奶拿着那串风铃蹒跚地走了过来。
“wish……write……”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单词,把风铃牢牢地握在了纪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