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373)
麦麦干涩青紫的唇瓣动了动,像是在笑,又不像是在笑,仿佛勉强咀嚼着一颗苦涩难咽的糖。
纪湫看出她神色的回避,与不自然的神态,却也没有继续打听。
两人现在都互相有了制约对方的筹码,彼此间就算是不能做伙伴,也不会成为敌人。
后半夜,纪湫强行抑制着兴奋,艰难地沉睡过去。
第二天起床时,还算是精神抖擞。
在屋子里有空就做热身,随时准备百米冲刺。
下午的时候,出门倒水喝,遇见纪骁在卖力擦窗户玻璃。
纪湫本来不想理会他,纪骁却一眼就看见纪湫倒影,回头从梯子上跳下来,颠颠地追上纪湫。
纪湫眉头不悦地皱起,加快脚步,一直走到草坪上,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你有事?”
纪骁望见她横眉怒目的样子,先是一怔,而后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颇有些不怀好意。
“你现在就要跑了?”
纪湫目光瞬时警惕起来,“你在说什么?”
纪骁左顾右盼,见四周守卫皆目视后方,才步步走近,声音压到最低。
“我都看见啦。你和那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样子。”
虽然有些心虚,但纪湫觉得纪骁多半只是自己在乱猜。
她的神色极快坦然下来,“乱说话的代价是什么,你没长记性是吧?”
纪骁瘪瘪嘴,不太高兴地晃了晃身子,“你承认不承认都没关系,反正你走的时候也算我一个。”生怕纪湫不答应,他即刻又瞪圆了眼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道,“不然我就揭发你。”
纪湫面无表情,“你去揭发啊。”
纪骁捏紧了手,“你别激我哦,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纪湫冷漠的黑眸跟着他滑稽的动作转了几许,仍是很漠然地回答,“那你可以试试,到时候是谁先死。”
纪骁吃了瘪,有些下不来台地咳了几声,他束手无策,没了辙,痛苦地思考时,见纪湫掉头就要走,又慌里慌张追上去。
“哎呀,都是开玩笑的啦。”说完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报告,“我打听过了,今天晚上贺初序不在。孟兰宴晚上找他谈事情,我在沙发后面擦地板的时候偷听到的。”
纪湫不善地睨他一眼,“他在不在关我什么事。”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任何向纪骁承认的意思,强硬地摆脱了他,匆匆回到了房里。
关上门,背靠木板,纪湫深深呼吸了口气。
外面的天气十分好,阳光金灿灿地铺了漫山遍野,柔和得没有任何热度,照得人神清气爽。
纪骁的胆子她清楚,就算是把证据给他,他也不会去揭发。
而且把她拉下了水,他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吗?
别看平时这人又蠢又损又坏的,但在性命问题上,纪骁鸡贼着呢。
但如果纪骁说的是真的,晚上贺初序会去孟兰宴那儿,对于行动而言,显然是少了最大的阻力,这实在算是一个天大的好的消息。
傍晚,纪湫下楼的时候,贺初序并没有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总算吃完了饭,临要走的时候,贺初序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对了,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遇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保证这里连一只苍蝇也放不进来。”
贺初序一走,纪湫就再没心思多待。
保持镇定地走到厨房,声称无聊想跟麦麦学做法点。
把厨房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麦麦从烤箱里拿出一块蛋糕胚,用早就准备好的细裱花袋装了奶油,在蛋糕的表面画上点与线。
“换防在八点半,这几个点守卫薄弱,我帮您看了,如果要走,先从东边小门走,从仓库窗户出去,绕到池塘边。十分钟内,必须走到树林里。期间您还需要躲过探照灯。”
纪湫琢磨着这条线路,有些犯难。
“确实很艰难,这需要极好的运气。”麦麦颇为遗憾地说着,用刀子将表面的奶油抹平。
纪湫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
也就是说,距离她开始行动,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顺利的话,她八点四十突破防线逃离,从这里到目的地脚程至少一个小时,中间还不能出任何纰漏。
“时间很赶。”
麦麦往蛋糕边沿裱着花,“祝您成功。”
纪湫看了眼麦麦。
她显得心不在焉,面色还有些苍白,一双瞳仁空洞洞的。
纪湫欲言又止,没有询问多余的事情。
鉴于和麦麦关系不近不远,纪湫临到分别也没什么要说的,看见边上盘子里有几颗蔓越莓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