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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55)

作者: 子姮 阅读记录

许愿点头如捣蒜:“谢谢县主!”

“嗯。”兰慈县主和颜悦色看着许愿,又叮嘱祝飞虹,“这位祝姑娘也请帮衬着许愿,我会时常派人过去帮忙和协调进度,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派去的人说,不用不好意思。祝姑娘要是有什么需求,王府能帮上忙的,也尽管开口。”

祝飞虹向着县主大大的行了一礼,爽朗道:“既然县主都这样说了,那我若有难处,定会不客气!”

“应该的。”兰慈县主顺便也打量祝飞虹,从祝飞虹的气质就不难看出,这是个不拘小节的爽快人。心下觉得,许愿和这种人做朋友很是相得益彰,许愿这位朋友给人感观也很不错,亦侧面印证了许愿是什么样的人。

“因是藩王娶妃,不能和民间一般光是办喜事,还需报给朝廷。”兰慈县主体贴的加上几句话,“我今日就拟折子上奏给今上,许愿你放心就是。”

许愿俏皮的眨眨眼:“我没有什么不放心啦。”

“嗯。”兰慈县主含笑点头。待娶妃的折子送去京城,呈递到今上面前,今上定会立刻批准。齐家本来就只剩下自己和齐誉韬姐弟两个,齐誉韬纵然拥兵,在朝堂却是孤臣,不会被今上忌惮。再加之要娶的王妃出身低,杜绝与世家联姻寻求后盾的可能性,今上只会为此满意。

关于婚礼的事就这样很快的商量好了,双方都很是愉快。

许愿离开浔阳王府时,脸上带着笑意,如一阵轻快的风般。

而齐誉韬却整个人都很不好。

齐誉韬很快就从兰慈县主那里得知,姐姐把婚期定在七日后。也就是说,七日后,他就又要面对许愿那小怪胎,而且还是要把她放在自己屋里,朝夕相对。

一想到把她娶进门后,可能发生的各种惨烈情况,以及他想都想不出来的各种悲剧……齐誉韬就如置身岩浆深渊之中,心情沉重的像是去上坟。

一时间,齐誉韬连听到“七”这个数字,都会反射性的心尖发沉。七这个数字,竟成为他的噩梦。

他很是无奈的从兰慈县主那里出来,回去自己房间,在进屋关门后,又反射性的摸一摸自己的革带是否扣得够紧,裤腰松了没有。

齐誉韬想,要是许愿嫁进来,每天都在偷袭他扒他裤子,他还能不能好好见人了。

越想越绝望,心中如坠了一把铅,沉到谷底。齐誉韬又将他的革带解下来,换了一条新的,扣得更加紧。

不过,齐誉韬虽万般无奈沉重,但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唯有试着放宽心接受。

经过两晚上的睡眠,外加三个白天的练剑、寻街、处理公务,齐誉韬终于完全冷静下来。而他一冷静下来,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便想了许多。

这晚银月如钩,带着点锐利的冷硬,从黛蓝色的夜空中俯照浔阳王府。

王府四四方方的地砖被铺开微冷的霜白色,还有府门口的照壁、府中前院栽种的笔直挺拔的樟树悬铃木,都被月光洒上那种肃杀清冷的霜白色。

王府的灌木枯枝,狰狞犀利的镀一层月光,光影交错,如刀光剑影。而齐誉韬就立在这片光影之中,静思不语。

这会儿已然很晚,齐誉韬却还穿戴得一丝不苟,和平素一般。玄色的圆领袍,金玉革带束腰,窄袖的袖口处绑着护腕,将袖口整齐收起。所有头发都被整齐而近乎刻板的簪于玉冠中,井然极了。

他静静望着夜色下的王府,脑海中想着那日在云螺寺的所见所闻。

其实,在捣毁西蜀国细作窝点的过程中,齐誉韬就已发现,那个窝点里的一部分西蜀国细作身上有“日月同辉”的标记。

这个标记,不是只有许愿一人为之反应异常,其实他也是。

每每他见到这个标记,都会想起当年那件事。而头脑中只要浮现出当年那件事哪怕一丝的画面,他便痛苦的宛如灵魂遭到重击。

而关于许愿……

虽然不知道许愿参加选妃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齐誉韬久经沙场,对气息的分辨极其敏锐。谁对他有恶意、有杀意,谁对他有善意,他是能通过气息的细微差别感受到的。

他能感受到,许愿对他没有恶意。虽然她太过离谱气人,但的确令他开口说出许多话。第三轮选妃那日他说出的话,比他前面一个月加起来说的都多。

齐誉韬不能不感叹,许愿很超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被命运夺走了唇边话语,早就说不出那么多话了。

远处不知是哪家人在放烟火,一簇烟火冲到空中,绽开华丽绚烂的画卷,又转瞬消灭。

齐誉韬举目望去,深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烟火的瑰丽颜色倒映在他眼底,那一瞬的美丽如痴如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