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板竟然划破了,胳膊上也有,胸口和后腰隐隐发疼,低头一看,t恤被拉开了一道口子,黑色的文胸都露出了边。
李政已经推开靠近驾驶舱的一道门,打开灯,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底下是机身所在,面积极大,周焱咬着牙跟过来,不敢往右手边看,那河水近在咫尺。
她捋了下湿发,扶着门框往下望,没多久那人又爬上来,说:“发动机故障。”
周焱问:“船开不了了?”
“开不了,不过暂时安全。我去打个电话,等人施救。”
两人往船尾走,又淋了几秒钟的雨。走到舱门边,李政的视线在尾巴上停留了一瞬。
船尾甲板上是一地碎陶片,周焱捂了捂胸口。砸船上的时候竟然砸到了一个破花盆,难怪疼成这样,连衣服都勾破了。
周焱浑身湿淋淋的跟进屋里,看见李政把枕头都扔到了地上,她问:“手机找不到?”
李政把毯子也掀了,最后说:“可能晚饭的时候落在老刘叔那儿了。”
周焱抿了抿嘴:“那怎么求救?”
“水警会巡逻,老刘叔看情况不对也会来找我们,等着。”李政瞥了她一眼,朝卫生间一昂,说,“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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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进了卫生间,才看见自己的模样。
长发滴着水,t恤透明,紧紧地贴裹着身体,连肚脐的小凹圈都印了出来,勾破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的rǔ|ròu冒出了血丝。
狼狈至极。
外面的人敲了敲门,说:“开门。”
周焱紧张地问:“怎么了?”
“给你衣服。”
周焱把门拉开一条fèng,抓过衣服,又马上把门碰紧。
外面的人顿了下,又说:“先用我的毛巾。”
“……哦。”
匆匆洗了个澡,伤痕火辣辣的疼,周焱忍了忍,洗完了,穿上李政的衣服。
文胸湿的不能将就,t恤没有任何阻碍的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裤子没法穿,还能再往里塞一个粗腰。周焱抓着裤腰,站在厕所里迟迟不动。
过了会儿,外面的人说了声:“我去下机房。”
周焱赶紧应道:“哦。”
听见了关门声,她立刻走了出来,跑进卧室,裹紧毛毯。
雨势渐停,火光忽起,很快又灭了。
李政倚在门边,吸了口烟,里面的人没穿拖鞋,脚步声极轻,很快就没了动静。李政视线盯在尾巴的碎陶片上,眯眼抽完半支烟,才走过去。
叼住香烟,他捡起一块碎陶片,随手抛进了河里,烟灰落在手背上,转眼就被风拂得无影无踪。
扔了一会儿,把碎陶片清干净了,他才起身,吸了最后两口烟,将烟蒂也扔进了河。
李政打开门,走进屋,再把门关上。里面的人悄无声息,似乎已经睡了,电风扇倒是嗡嗡的响着。
卫生间对他来说过于窄小,当初买船,老刘叔指着卧室天花板说:“你会撞头。”
又带他看卫生间,说:“浴缸也小了点,你站在里面能转开身吗?”
最后说:“我这个镜子是新的,安上才半年。”
李政看着镜子,擦了一下胸口。
一手的水珠,带着温热,像被人刚贴过似的。
第11章
冲完澡出来,那电风扇还在响,嗡嗡声中夹杂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李政走到灶台前,拎了下热水壶,已经空了。他拿搪瓷杯接了自来水,喝完后打开衣柜,翻出一件t恤套上,然后躺上c黄。
“咯吱咯吱”的声音渐渐缓下来,直至消失,船舱里再没有半点响动。
里屋的人跟小老鼠似的。
早前已经睡过几个小时,李政现在不困,没打算补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作息,没想到一睡就像踩进了沼泽地,越陷越深。恶梦总是如此,自己做局困死自己,一惊一乍醒来,还要心有余悸回味半天,人是有多犯贱。
离天亮还有一阵,李政枕着头,翘腿躺了一会儿,听见里面的人翻了个身,发出“呲”的一声,像抽了口气,之后再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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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脚底板疼。
她屈起腿,擦了擦脚底板的伤,胳膊一动,胸口的伤又辣疼起来,周焱把脸埋进枕头里,湿发把c黄单都弄潮了。
迷迷糊糊闭了会儿眼,再睁开,天还半黑,光线灰蒙蒙的,外间的灯已经关了,她勉强看清挂在桌沿上的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