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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路(87)

他想起在明霞山上吃过的荸荠,白色多汁,口齿生津。

他的眼睛没再跟着她。

蒋逊进了卫生间,摸了摸晾衣绳上的衣物,保暖内衣有点潮,内裤已经干了,文胸并没干透。她扫了眼毛巾架,上面只剩短毛巾,浴巾还在地上,昨晚不知被贺川踩了几脚。

蒋逊穿上内裤,拿着文胸出了浴室,翻出了吹风机,对着文胸吹。

吹到一半,胸口多了两只手,她被抵在了电视机柜上,那人揉得太用力,她吃痛,抓住他的手,后面的人顶了她两下,在她耳边说:“青了。”

蒋逊低喘着:“什么轻了?”

贺川握住她胳膊,让她看。

蒋逊扭过头,看见自己手臂后面青了一块,应该是摔车造成的,昨天还没有,今天才显现。

蒋逊问:“还有哪里青了?”

贺川摸着她淤青的地方:“我看看。”

他扶着她的臀,把她抵住,低头扫下去,蒋逊轻笑:“看出什么了?”

贺川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摸,说:“没看出,你自己青没青不知道?”

“淤青又不痛。”

贺川问:“身上还疼?”

“疼。”

“真的假的?”

“真的。”

贺川把她扳过来,揉着她问:“多疼?”

“挺疼的,骨头一动就疼。”

“不去医院,你这疼要多久?”

“休息两天吧。”

贺川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过了会儿:“真的?”

蒋逊认真道:“真!”

贺川握住她两瓣臀,挤进她腿里动了几下,蒋逊撑着电视柜,被迫垫起脚,撑不住,身子往下跌。

贺川把她揉进怀里,在她嘴上亲了会儿,气息不稳地扔开她,转身走到c黄头柜边上,捡起昨晚扔掉的湿烟盒,拿了一根烟出来。

蒋逊在后面闷笑了两声,贺川把变了形的烟揉碎了,语气如常说:“别得意。”

“得意什么,我骨头差点儿断了还得意?”

“就你娇!”

“女人娇,男人糙,这才是真理。”

贺川瞥她:“那你倒是多娇一点儿?”

“你受得了吗?”

“这话你到时候自问!”

蒋逊白了他一眼,穿上文胸,又把吹风机和毛衣裤子带到了c黄头。

羽绒衣是没法拯救了,毛衣和牛仔裤还有救,昨晚在空调底下晾得差不多了,再吹吹边角就能穿。

她钻到被子里吹毛衣,贺川用客房座机拨通了这边派出所的电话,询问案子情况,问完了顺便报出牙科诊所的名字,让民警帮忙查下电话号码。

查到了号码,贺川拨了过去,是护士接的,他让人转接张崇。

护士在那边喊了两声:“张崇!张崇在这里吗?”

贺川马上听到,“在在在,我就是啊我就是!”

那边抢走话筒,嚎了过来,连蒋逊都听见了。

“老贺——”

贺川把话筒拿开了一会儿,等那头冷静了一点,才开口:“行了行了,别废话,昨晚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开海里去了,我和蒋逊都掉了海,行李箱少了一个,现在没衣服穿,你给我弄两件过来,女人穿的衣服也弄两件,我这边地址给你,你记一下。”

挂了电话,贺川躺回c黄上,蒋逊问:“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今天才年初三,效率低,急不了,待会儿过去一趟。”

“照这么说,这两天出不了结果了?我的车怎么办?”

“扣着慢慢查,还能怎么办。”贺川瞥她,“怎么,急着回去?”

“用不着给你开车,我没得穿没得住,呆这里干什么?”

贺川说:“那你得认,怎么着也得呆着等车子结果出来。”

“不用你提醒。”

蒋逊继续吹衣服,轰轰声太吵,贺川打开电视机,边看边等阿崇。

电视里在播跟春节有关的新闻,哪个人因为工作不能回家,哪个地方过年吃什么。贺川看了会儿,问:“你们那儿过年有什么风俗?”

蒋逊还在吹着,说:“没什么特别的,放鞭炮,吃顿饭,不过我家没亲戚,吃饭就我跟我妈两个人。”

今年头一回,她没跟母亲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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