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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狠(47)+番外

此刻的孙家乱作一团,孙父怒发冲冠,指着离婚协议书将矛头对准孙迪,骂道:“猪脑子,离婚就分这么点你也签字?你敢签,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砍下来!”

孙母劝他有话慢慢说,孙父推开她,狠声道:“这是我生的,就算让她死她也要给我去死,签字,你倒试试看啊!”

孙迪坐在一旁垂泪,短短几小时她愈发憔悴了,想着孙回被赶出去的那一幕,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边哭边自我宽恕,她做这一切并没有错,她不能让孙回和谭东年有在一起的机会,她要继续挺胸抬头地走到孙家亲戚面前,告诉他们离婚并非她的失败,而是她永远不可能对疼爱的妹妹设防。

孙迪哭完了,慢慢道:“爸,不能这样,你知道我的性子,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要是吵到东年那儿去了,以后我怎么跟他复合。”

孙父喘着气顿了顿,又听孙迪慢条斯理说:“多少夫妻离婚后又重新复婚的,我跟东年没有大矛盾,别把这个希望打破了!”

孙父抿着唇,胸口不停起伏,终于不再叫嚣。

孙回被何洲“捡”了回去,脑中一直浑浑沌沌。

她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脚步早已虚软,身上的伤口不知有多重,起先痛到了心肺,后来似乎就麻木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眼前一花,有了短暂的昏厥,转醒的时候她已被何洲打横抱起,额头上传来软软的触感。

何洲以唇试温,轻声道:“没发烧。”

农民房的小巷又长又弯,虫蛾出没在灯光下,随着何洲的步伐缓缓飞行。

孙回有气无力地推了推他,意识有些清醒了,她莫名其妙地心慌,“我……我回去,我要回家!”

何洲将她往上提了提,单手打开出租房的门,还没开口,突然就见怀里的孙回奋力挣扎,扑腾了几下就撇过头,干呕了起来,何洲立刻将她放到c黄上,拿过垃圾箱让她吐,吐了半天却不见她吐出任何东西。

孙回难受地捂着胃,眼角又落下了一滴泪。

半小时后何洲买来了两份粥和三道清淡的小菜,扶孙回起来吃。

孙回起先吃不进,被何洲强行塞了几口,她才忍住恶心慢慢吃了起来。吃完后又出了一身汗,何洲煮了开水,拧了热毛巾让她擦脸,问道:“好一点了?”

孙回点点头,何洲又拿来药水和棉花替她清理伤口。

淤青很多,破损的地方只有小腿和脚底。何洲抬起她的脚,眸色一沉,额头上的青筋突显,问道:“走了多久?”

孙回愣了愣,呆呆地说了一句“不清楚”,又挣扎着说要自己涂药水,何洲用力一捏,沉声道:“你不会,我来!”

他起先不知轻重,听到孙回“呲”了几声后他才反应过来,卸下了几分力道,努力让动作轻缓,好半天伤口才清理完,何洲见孙回始终顶着一张虚弱的脸,表情却一直戒备,顿了顿,他打开电扇,指着自己的c黄说:“去睡觉,我在外面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孙回静待片刻,立刻一瘸一拐的去反锁了房门,一粘枕头便合了眼,只是梦境始终光怪陆离,仿佛游走在虚实之间,睡到半夜她醒了过来,警惕地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又拽着被子哭了一会儿,哭累了继续睡,反反复复好几次,枕头湿了一片,到最后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早分不清是真哭还是假哭,也不知道何洲所谓的“在外面睡”,就是靠着大门睡。

何洲并没有睡着,一直在闭目养神,留心屋内的动静,过了许久听见几声压抑的抽泣,他睁开眼,慢慢走到了窗边,就这样盯了好一会儿,直到屋内重新安静,他才再次坐回门边,耷着头,眸中的厉色一刻深过一刻。

黄毛接到何洲电话的时候已过了凌晨,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闭上了嘴。

何洲的声音有些沙哑,“黄毛,帮我个忙!”

黄毛立刻道:“行,你说!”

结果这一个忙变成了三个忙,黄毛磨了磨牙。

第一个忙,帮何洲找一间干净点儿的旅馆。

第二个忙,帮何洲买些女士的换洗衣物。

第三个忙,何洲微眯着眼,慢慢道:“北站这里有一家孙家旅馆,找几个兄弟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打听完之后,我再做打算!”他既然要下了孙回,就必须要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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