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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略(1176)+番外

段桂兰这头骂着,直到听到有人尖叫时,抬了头去看,才看到刘氏晕倒了,显然她刚刚说的话已经被刘氏听到了。段桂兰这会儿却是不慌不忙的,她性格里冲动的一面在此时已经占胜了理智,她看到了一旁站着的百合,‘嗷’的叫了一声就朝她冲了过去:“都怪你,都怪你!”

如果不是百合,沈腾文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自己也不至于会和沈腾文打起来,沈腾文当然也不会说出要休妻的话。段桂兰想到这些,眼睛通红:“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把年纪了嫁不出去,却还想着勾别人的……”她人还没扑到百合身上,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百合伸手提了根圆凳,砸到她胸口之上,将她砸到在地。段桂兰这些打人的手段,对付沈腾文来说恐怕是绰绰有余,可在百合面前,却是全无章法的,段桂兰胸口被凳子砸中,明明那凳子并非多重,可此时胸口却像遭了巨石攻击,只觉得肋骨仿佛都断裂了一般,呼吸都在疼。

“段家没有将你教好,我来好好教你!”百合提脚一下子踹到段桂兰脸颊,这一脚踹得段桂兰下颚都没有了知觉,麻木而冰冷。好一会儿之后缓过来,铺天盖地的疼痛才传进她知觉中,让她身体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这种疼痛远比当初在段桂兰记忆中的被画春坊的妈妈用剪子拍脸时更疼,她颤抖个不停,百合蹲下身,伸手拽了她头发,压着她的脑袋,将她头往地上重重的‘嘭嘭嘭’嗑了好几下,直撞得段桂兰头皮破裂,鲜血涌了出来,撞得她眼冒金星了,百合才停了下来:

“给你清醒一下脑子,现在清醒了没有?”

她并没有发火,语气还冷冷淡淡的,可段桂兰却吓得浑身哆嗦,拼命尖叫挣扎,但根本挣扎不掉。

“若说要勾人,谁又比得上你,长得不怎么地,心眼却不小,干的看似纯真无邪的事儿,却全是不要脸的勾当,还敢怪我?这淮城谁不知道你男人是怎么来的?”

百合每说一个字,段桂兰就打一下哆嗦,她眼中还有些不服气,但此时被打得狠了,又不敢张嘴。

“还敢说我不要脸,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的,绣娘,给我拿把剪子来,我今日要将她牙全部剔了,把她嘴剪了,我倒是要瞧瞧,往后她拿什么嘴去传是非!”百合冷笑了两声,看段桂兰依旧是那副害怕却不服的样子,她被刘氏宠得无法无天,一生就没个会怕的。

这会儿百合话一说出口,段桂兰倒真正知道怕了,她拼命尖叫了起来,伸手去抓百合的手,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姐姐的手掌明明看上去十分秀气,但被她抓住,却仿佛被铁爪制住一般,让她挣扎不掉。

“我错了,我错了……”段桂兰又哭又喊的,她看到有人真的给百合递了剪子,更是吓得胆都要碎了,她拼命的哭嚎:“我错了,我不该乱说姐姐,我不该乱说,我不该抢你的姻缘,可是,可是这些是沈腾文干的,与我无关……”

沈腾文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脸被段桂兰抓烂,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与你无关?当日你闹了画春坊带我上岸时,在那北大街后巷里,你亲口中说的!”他说这话时,刘氏被人掐着人中,悠悠的醒了过来,长吐出一口气。

“你说你娘偏心,从小只疼你姐姐,说她们对不起你,你姐姐如何恶毒过份,我当日有眼无珠,误信了你的谎言,如此害我一生。”沈腾文仰天长叹,说话时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是‘哎哟哟’的叫着。

刘氏听了这话,只觉得手脚冰凉,哆嗦着问:“她当真这样说了?”

“当然!我亲耳所听,岂能有假?否则我如何会娶她为妻?在画坊上时,我问她是否是段大娘子派遣来跟踪我的,她当日分明就是承认了。”沈腾文想到这些过往,心中无名火直冒。

若不是段桂兰当日的行事误导了他,他又怎么会弃明珠而选鱼目,又怎么可能会放弃百合而娶段桂兰这个一无所长的?“可恨我成婚之后才发现,这贱人不会侍候公婆夫君,饭来伸手,衣来张口,性情懒惰,罪行罄竹难书,连我出外玩耍,都要大闹一番,使我颜面扫地。我今日必要休她,此生与她恩断义绝的!”

当初自己要是娶的是百合,今日有银子有家业,这样一个貌美媳妇儿,同窗必会羡慕无比,可恨他当初上了段桂兰恶当,才致落得如今下场的。

“是你自己相信,关我何事?”段桂兰听到沈腾文揭自己以往老底,此时也不由有些害怕,有些心虚的喝了一句。

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简直是笑死了人。

第1094章 争求如意郎君(三十二)

沈腾文原本就怒火中烧,听了段桂兰这不负责任的话,更是气得发抖,指着段桂兰破口大骂。

刘氏浑身直哆嗦,咳了好几声:“桂兰,你说,你跟娘说说,你跟沈腾文说,娘从小对不起你,偏心你了?”

段桂兰吱吱唔唔的,沈腾文说的话她当日其实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若不是现在沈腾文提起,恐怕她都已经忘了。此时旧事重提,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提起,段桂兰只感到一种仿佛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剥光的感觉,刘氏问她话时,她其实根本答不出来,半晌之后才小声道:“肯定是他记错了。”

到了这样的地步,沈腾文也是铁了心了,听到段桂兰敢做不敢为,他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当日后巷之中,你当我还没醒,便趴在我身上对我又抱又亲的,若非如此,我堂堂读书人,又怎么会因为心里担忧污了你的名字而感觉对你有亏。你说你家中爹去世得早,母亲又只喜欢姐姐,你说在家中过得不快乐,我心中怜你,信以为真,本以为哪怕你容貌稍差些,可本性不坏,若早知道你心性如此恶毒,比你外表丑陋十倍不止,我又如何会说出另娶的话?段桂兰,你可敢对天发誓,你没有说过这些?”

此时人最敬鬼神,被沈腾文这样一激,段桂兰倒当真是不敢发誓,刘氏看她眼神游移,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模样,心中更加失望。

她宠爱了这样多年的女儿,处处顾着她,甚至为此遭到了大女儿的冷落与疏离,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刘氏心灰意冷,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管了,一辈人不管二辈事,你既然背地里是这样看我的。往后你死也好,活也罢,我也都不说了。”

一瞬间,刘氏像是老了十岁有余。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朝后院走去。

那街另一头沈母被人拉起之后听到段家这边的铺子又起了冲突,慌忙过来时,已经错过了段桂兰暴打沈腾文的情景,刘氏已经进了内院。铺子中只得百合还在,段桂兰目光心虚坐在地上,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看得沈母目光如针。

“娘,我要休了段桂兰!”沈腾文看到母亲,心中一股委屈便涌上了心头来。若是当日听了沈母的话,自己何至于会落到这样的结局?想到自己少年中秀才,本来以为应该前途无限的,谁料当日因为遭段桂兰蒙蔽,而被毁了一生。

“那怎么行?”

段桂兰听到沈腾文这话。有些着急。她刚刚被百合打破了胆,此时看到百合还心有余悸,刘氏又显然摆明不管她了,如今自己嫁到沈家,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沈腾文这样轻易就想休她,那可不行。她原本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这会儿才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行事太冲动,这会儿闹将起来。沈母冷冷盯着她看:

“你目无尊长,敢打婆婆夫君,成婚两年多,肚皮却一直没有消息。如此恶妇,哪怕就是告上官府,休了你县太爷也不会说我们半分不是。”段桂兰听了沈母这话,只觉得孤立无援。

以前惹了祸事,刘氏可以替她摆平,无论她闯了什么样的祸。刘氏总是有办法的。可是现在她又能再靠谁去?她原本还有一个姐姐,可今日这样一闹,原本就稀薄的姐妹之情更是被搅了个半点儿不剩,她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百合盯着这群人看:

“有事自个儿回去说,你要休也好,要如何也罢,不要在我店中打扰我做生意!段桂兰以前虽然是段氏,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此跟我们是再无丝毫瓜葛的。”

将沈家几人全部赶出店铺,周围看热闹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沈家的人已经走了,这些人还久久没有散去。被堵住的道路中,一行人被围观的路人堵住,赶车的小厮恭敬的朝车厢里道:

“郎君,前头人太多,不如换条路走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竟已经围了这样多人。”

车厢帘子被风拂动间,偶尔露出里面一个卧在软榻上拿着书看的人影,听了赶车小童的话,并没有出声,只是偶尔传出翻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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