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余笙(25)
夜晚,楚宁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仅仅是心乱,肚子还饿的慌。盛夏的夜里实在燥热,越翻身就越难受,渐渐还出了一身薄汗。
楚宁怡看了一眼,确定锣音不在房门口,将头发简单挽了一下,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夏天的菜一般不会放隔夜,容易馊坏,还招惹老鼠。楚宁怡不懂这一点,找了一圈,妄图从中翻出一些剩菜。结果最后只有一根黄瓜和大葱一起被放在角落里。
楚宁怡含泪选择了那根黄瓜,放在清水里洗了洗,掏出菜刀削皮。因为技术不娴熟,导致大半的肉都和皮一起被削掉了。
半个黄瓜下肚,虽不至于吃饱,却也没有饿的那么难受。最后一小段塞进嘴里,楚宁怡将手洗了,轻轻带上厨房的门。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声音从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令楚宁怡背后一僵,连咀嚼都停止了。
片刻,她稳定了心神,将嘴里的东西咽下 ,转过身来,不慌不忙的说:“夜间闷热,难以入眠,就到处走走逛逛。”
“哦?”齐笙左右看了一样,做不解状,“院子清凉且适合赏景你不去,反而来这四处皆是回廊的厨房?”
楚宁怡知道他是故意的,环抱着胳膊瞪他一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不说这个,傍晚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我是有些喜欢你,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倒是你,我们……”楚宁怡说到一半,被一声“小姐!”打断。
锣音抓住她的手,将信塞到她手上,一脸焦急的说:“家里来信了,夫人她……”
楚宁怡慌忙打开纸张,借着月色查看。纸上只有八个字:皇后病危 时日无多
“快!”楚宁怡颤抖着手将纸条捏成团,急红了眼眶,“备马!”
齐笙看着主仆俩慌忙离去的背影,轻吹暗哨。
两个黑衣人自房顶越下,单膝跪在他面前,无声抱拳行礼。
“暗六,带队跟着她们,一路护送,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齐笙话音一落,暗六领命离去。接着吩咐道:“暗七,去查查发生何事!既是家里来信,必是和兴楚皇宫有关。若威胁到她,便让使臣搬出婚约。”
“属下领命!”
锣音简单收拾了一些银钱,从齐府马厩将马车拖出。
楚宁怡拦住她:“奔马更快,马车不要了。”
楚宁怡从马厩里选了两匹健壮的马。
“来不及向齐夫人解释了,留下一块玉佩将马钱抵了,赶紧走。”
二人来到城门处,却忘了城门已然下钥。
二人将马停在一旁,楚宁怡看向锣音,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五哥通信的?”
锣音解释道:“五殿下担心公主的安危!自离宫以来便一直与奴婢暗中联络。”
楚宁怡听了,眸光一闪。
不对劲,她一走,五哥必然被父皇怀疑,如何能传信?
“好好的,母后为何会病危?”
“这……”锣音犹豫一阵,“奴婢不知!但这信绝对可靠。”锣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楚宁怡一把夺过玉佩,仔细一看,却是她五哥贴身之物。上头挂着的那奇丑无比的络子还是她小时候打的。
母后、五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十九章
楚宁怡在门口枯坐两个时辰,终于守到城门大开。
两人一前一后,打马驰骋。
正午烈阳,直直的照在身上,晒得人浑身滚烫。
楚宁怡口干舌燥,体力虚乏,头晕目眩。一个慌神,侧身栽下。
锣音慌忙滚落,将人接住。
楚宁怡哑着嗓子, “我没事!”挣扎着想爬起来。
锣音解下腰间的水壶,扶着她的头灌下。
清甜的水划过喉咙,楚宁怡大口喝着,勉强恢复了些体力。
“我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了,歇会吧!”锣音将人抱到树下,用帕子沾水给她擦了把脸,“这日头毒辣,殿下娇弱,必会受不了的。”
擦过脸,帕子又被敷在她的额头。
“若是病倒了,更耽误行程。”
楚宁怡听了她的话,不再强撑着,闭着眼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日头微微西斜。
锣音将坛子递给她,“我刚刚去附近的村里买了些粥,公主喝了我们好上路。”
二人依旧日夜兼程,不过三天时间,已然入了兴楚地界。
天上下起了雨,将二人身上都淋了个透。
“公主,休息一会吧!雨这么大,你又几天没合眼了。”
楚宁怡全身湿透,用尽全力将锣音推开,“我母后病危,你教我如何冷静?我命令你,立刻让……”
“公主!你醒醒,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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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