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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得春风恨(66)

“哇哦!”叶孤容低呼一声以示惊叹,喝了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回味片刻才缓缓咽下去,道:“如此说来,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家父的资产并不等于我的资产。”颜景辰握住她的一只手,笑道:“况且我没有艺术细胞,不懂娱乐经营,也不喜欢娱乐圈。”

“是么?”叶孤容似笑非笑,道:“但你却很喜欢跟女歌手做朋友。”

颜景辰顿时泄了气,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都禁欲大半年了……”

叶孤容眼见他的神色不对,不着痕迹地甩脱他的手,打开百度网页道:“需要我帮你订购一款充气娃娃吗?”

颜景辰负气怒道:“我需要你!”

叶孤容被他这铿锵有力的一声震撼了,左手的咖啡倾洒出来,一大半洒在了大腿上,她忙站起身,一道黑线就顺着白裙子流下去,迅速蜿蜒到小腿。

颜景辰的眼睛顺着咖啡的流速一路往下瞧,体内却有股热力一路往上窜,再看她手忙脚乱地抽取纸巾擦拭,他觉得控制不住了。实际上,当他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抢先一步做出反应,握住了她的手腕。

叶孤容抬头对住他的眼睛,他那双漂亮漆黑的瞳仁较往日更为明亮,那么灼热的视线简直像要将她灼伤,他缓缓俯下身来,她便感觉周遭空气稀薄。她的手里还捏着纸巾,身子仿若不能动弹,只是微微侧过脸。颜景辰最爱她这副神态,眼波流转,柔媚凭生,着实看得心旌神摇,手就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拇指按住尖尖的下颌摩擦。

书房里没有装空调,格外燥热,电脑主机的风扇发出沙沙的声响,越发衬得室内的寂静。叶孤容见他目光痴迷地看住自己,迟迟没有下一步,一颗心已经绷得紧紧的。她是一早就领教过他的手段的,昨晚的感觉还记忆犹新,此刻他的手指在脸上摩挲,就像摩挲在她的心上,几乎令她按捺不住,心跳声一阵急过一阵,自己听着都忍不住羞愧起来。

终于,颜景辰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准备吻上去。

恰在这时,房门被人“啪啪啪”地拍响了,叶孤容一惊,连忙坐直身体,额头猝然撞上颜景辰的鼻子,疼得他闷哼一声:“该死!”

门外已经有一个粗豪的大嗓门叫起来:“有人在家吗?换锁的!”

叶孤容尽管也暗自恼恨这个来得不巧的冒失鬼,但不得不起身前去应门,感觉一张面皮乃至身体都烫得惊人,当然绝不仅仅是天气炎热的缘故。

颜景辰轻轻按住鼻梁,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简直是衰到家了,但是更衰的还在后面——他发现叶孤容的白裙子上忽然绽开了一朵小红花。起初他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但随即明白了过来,连忙快走几步将她拉住。

叶孤容在他的暗示下才发现自己的生理期提前,当真是花容失色,恨不能立刻人间蒸发。

回房换好衣服,锁匠也已经换好了门锁,她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出来,直到颜景辰前来敲门,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还帮她准备了一杯红糖水。眼看他那副强忍着笑意的表情,她都喝不出红糖水的味道。

每到夏季,她的生理期都不是很规律,提前或推迟一个礼拜是常有的事,以至于出现今日这种囧事,同时也为自己近两日的强烈冲动找到了根源,没办法,每逢经期她的需要总是特别强烈。这让她觉得有些羞耻,也有点儿悲哀。

人有时候真的非常软弱,在某种特定的环境或氛围下,会屈服于突如其来的欲望。这种欲望或许是不道德的,甚至是罪恶的,这种屈服也许会给他人带来伤害,但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就是无法自控。她固然对颜景辰很有好感,却不见得有好感到要立即占有他,她只是一个正常女人,有正常需要。

当叶孤容神思恍惚地想着这些,她忽然就不那么痛恨聂易梵了。他或许只是在某种机宜巧合下的一时冲动,他的意志不够坚强,没能战胜他的欲望。

影碟机里播放一部中美合拍的大片《面纱》,片子拍得很美,风景如画。在男主角沃特死后,女主角吉蒂带着儿子回到伦敦,再次邂逅了旧情人查理,当查理想要再续前情时,吉蒂微笑着拒绝了他,然后影片结束,女主角的微笑看起来非常高贵、优雅。但是,在毛姆的原著小说《彩色的面纱》里,我们的女主角并没能够骄傲地拒绝查理,她屈服于情欲,又一次与他发生了关系。毛姆是惯会嘲讽人性的,这是他的刻薄与辛辣,他对生活永远秉持着某种不可知的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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