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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煞(1)+番外

作者: 她与灯 阅读记录

宫煞

作者: 她与灯

魏钊:我要全这世上的忠孝节义,也要人间生死相随的爱情。

刘宪:一生归你,就不虚此生。

殷绣:深情和恩义,孰轻孰重?

也许你们活得都不够好,也许这个时代太过沉重。

但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注解此生此世,愿各自成全,而后风轻云慢……

食用指南:背景仿宋,尽历史废物的最大努力贴近宋朝文化背景。

男主内心复杂,女主外柔内刚,男配是个悲催的真太监。

不是爽文,也称不上甜文。

正剧走向,目测有些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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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昭十八年,驸马宋简被贬庶人,跪行出帝京,发配嘉峪。

临川公主纪姜徒步相送。官道临别,宋简叩首拜别公主,其时问:

“三年恩情今日断么?”

公主答:“不断,然纪姜先为大齐公主,而后方为宋简之妻。”“那若有一日,你为庶人呢?”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魏钊,殷绣 ┃ 配角:刘宪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进则千刀万剐,退则挫骨扬灰。

第1章 疯子戏 等以后我做了皇帝,我就把我的……

大陈平贞二十七年,大暑。

一场暴雨初歇,大陈宫仁明殿的伏茶会还没有散,茶香与雨水蒸出的尘泥气息缠斗不休,草木腐朽之气不肯输与陈宫奢侈的点茶之风,渐暗的天穹之下,一半煌煌宫烛影,一半苍木如鬼魅。

皇后手握的兔毫盏中,乳花已残如浮絮。

“打完了?那就把人拖到长春宫去。”

皇后说出这句话,殿中嫔妃僵如湿木的脊背似猛得被插入一根针,不自觉地扣紧了一根分玉葱般的手。杨嫔一个失神,松开了捂在皇三子嘴上的手,年幼的孩子早已被刚才殿外血腥残酷的一幕吓破了胆,这会儿失去母亲的桎梏,忍不住凄厉尖锐地哭出声来。杨嫔惊恐地连手中的茶盏都摔了,慌地捂住皇三子的嘴巴,搂着他扑跪到了地上。膝盖与天青色的碎瓷磕压,她咬唇忍住痛,颤声求道:

“圣人,皇子年幼,求圣人……不要怪罪他。”

嫔妃们屏息静气地看向皇后。皇后坐在芙蓉鎏金香鼎的阴影里,鼎中的冰腾出苍白的烟,遮隐她的五官。

宫室因主人的无情无绪逐渐被蜇出寂寞绝望的痛来。良久,皇后终于站起身,对内侍刘庆道:“带皇三子下去吃些果子,再带上来。”

杨嫔听着“再带上来”四字,如蒙大赦般地磕头谢恩,僵痛的骨头一时之间全部塌下来,身子软得怎么站不起来。

刘庆将皇九子从杨嫔怀中抱起,绕过镂雕百凤的青玉屏风,徐步出殿。

殿外从阶上起,延生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水溶于雨水之中,泛出污浊的乌红色来,两个宫女正跪在地上,用白绢擦拭石阶上的污迹。刘庆用手挡住了皇三子的眼睛,年幼的皇子在他肩头抽泣不止,惊魂不定地颤声问他:“刘供奉,长春宫是什么地方,娘娘为什么要把二哥送到那里去。”

刘庆抬起酸疼的脖颈,隔着仁明殿前苍翠葳蕤的槐木树阵,向长春宫的方向望去,阴云般的树冠之上只能看见半截子雕纹精良的木檐,檐上青瓦为雨水洗旧,一抹横在黄昏氤氲的水汽之中。

“那是大陈宫的雪洞子,哪怕七八月间,那里都能冻死人。皇子离那里越远越好。”

大陈建国历经七代,百来年。从来没有哪一代的后宫如当朝一般,静似死水。

不知道是不是人息太弱,而导致阴湿过重,大陈宫的草木长得葱郁异常,长春殿前夹道而生的广玉兰此时正是最盛的花期,暴雨摧残过后,落花在地上堆叠如雪,幽香四溢。

邓蝉提着四角黄绸的宫灯,扣响了长春宫的门环。

“绣姑娘,在吗?”

“在。”

门后传来一个年轻悦耳的声音,不多时,宫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双肤如凝脂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岫岩玉镯子。

“邓嬷嬷,才下过雨,您怎么过来了。圣人有话要传与周娘娘么?”

邓蝉看向门后那个沉静清秀的女子,眉目秀丽,身材窈窕。身着芙蓉纹绣织锦缎襦裙,袖中透着清幽的寿阳梅花香,虽已过掌灯十分,发髻依旧一丝不苟,头上并无华丽的钗环,只簪一只珍珠攒的花钗。

“是啊,周娘娘不问事,说给殷绣姑娘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弯腰将手中的灯放在宫门边,往后面让了一步。

“绣姑娘,来。”

邓蝉的身后是一匹被四个内侍分提四角的白绢,绢上趴着一个少年,下/身未着寸缕,只盖着一张白色的轻纱,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因为疼痛时不时地抽搐,轻纱之下皮开肉绽的景象十分狰狞,血从他的伤处着白绢往下流,已经在他身下的地上滴出成了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