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一摸,眼镜果然是架在自己头上,不由得笑眯了眼睛:“呵呵,你看太奶奶这个记性哟,骑着驴子找驴子。”
前段时间,黄米从家长那里学了几个段子,马上就拿来考人:
“爸爸,我考你一哈,一减一等级与(等于几)啊?”
老爸自然是扮傻,伸出左手,一本正经地说“一”,然后伸出右手,五指并拢,伸平,作砍刀状,咣当一下,手起刀落,砍在左手腕上,遂藏起左手,大功告成地欢呼:“等于零鸡蛋!”
儿子看到老爸垂死挣扎老半天,终于掉进他的陷阱,差点乐疯了,双脚离地蹦起来欢呼:“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老爸“天真无邪”地问:“爸爸怎么错了?一减一不是等于零鸡蛋吗?”
“不是!”
老爸又伸右手砍左手地演算一遍,然后傻呆呆地问:“这不是等于零鸡蛋吗?”
“不是!”
“那你说等于几?”
“等于二!”
“为什么等于二呢?”
儿子伸出一只小拳头,说“一个馒头”(嗬嗬,好精致的一个馒头),然后弯下腰,用另一只手从地上那么一捞,“捡了一个馒头”,把两个小拳头往老爸眼前一伸,“看见没有?两个馒头!”
老爸“哦”一长声:“原来是这样‘捡’的呀?那我知道了,你再考我。”
儿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上问:“爸爸,一减一等级与?”
老爸得意地说:“等于二!”
“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怎么又错了呢?看哪,一个馒头(嗬嗬,好大一个,最少半斤),我——捡起一个馒头,不是等于两个馒头了吗?”
“不对不对!”
“那你说等于几?”
“等于零鸡蛋!”
“怎么又等于零鸡蛋了呢?”
儿子伸出左手,握拳:“一个馒头”;再伸出右手,五指并拢,伸平,作砍刀状砍在左手腕上,藏起左手,“看,没有馒头了,零鸡蛋!”
这段时间,黄考官与时共进,考试题换了新内容,变成了猜谜语。
自从太奶奶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谜语后,他就迷上了,动不动就跑到太奶奶那里请求:“太奶奶,你打个谜语我猜。”
太奶奶就势来一个:“我打个谜语你猜,你在灶里拽(zuāi,k市土话,“蹲”的意思),我去点烟抽,把你抓出来。”
估计小字辈都猜不出这个谜语,除非是从老一辈那里听说过,因为这个谜语描绘的现象,在现代城市生活里应该已经绝迹了。
但黄米已经从太奶奶这个“老三辈”那里学会了,所以很容易就猜出来:“是猫猫!”
太奶奶说:“哦,是猫猫啊?我还以为是你呢。”
“我没有在灶里‘拽’。”
“你怎么不在灶里‘拽’呢?”
“我没有灶。”然后黄考官就去请教咱家的大百科全书,“奶奶,我们怎么没灶呢?”
奶奶指着烧饭的大炉子说:“我们有灶啊,这不是灶吗?”
黄米走过去,仔细看看那个洗衣机一样的大炉子,说:“我们的灶怎么没洞洞呢?”
奶奶把炉子正面的烤箱门打开,露出好大一个洞:“你看,这不是洞洞吗?但你可不能‘拽’这里面哟,你‘拽’里面,奶奶开火做饭,会把你烧死的。”
“猫猫怎么没烧死呢?”
“它那个灶里没火嘛。”
“那怎么点烟呢?”
这下把奶奶考倒了:“真的呢,我儿问得有道理,猫猫‘拽’在灶里,那就是灶里没火了,怎么又可以点烟呢?太奶奶,你这个谜语有问题哦。”
太奶奶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样的区区小事,难得倒我们太奶奶?只听我们太奶奶振振有词地说:“我的谜语才没问题呢,我只说去点烟,我又没说点着了,灶里没火,我不晓得从灶上拿火柴点?”
搞定!
你别看黄米懒得背古诗,他记谜语的速度很快,一天可以记好几个,谜面谜底搞得清清楚楚,不会混淆。
刚开始太奶奶打的谜语都是关于实物的,比较形象,好懂好记。比如打花生的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睡个白胖子”,太奶奶就找颗花生,告诉他麻屋子是什么,红帐子是什么,白胖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