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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尘埃腾飞(160)

“他 — 呃 —- ”陈霭把滕教授有关孩子教育的话转述了一下,还没说完,滕夫人就叫起来:“他还好意思说我教育方式不对?他的教育方式才不对!专门跟我唱反调,把两个孩子往邪路上领。我不让两个孩子玩游戏机,你猜他怎么着?”

“他 — 让他们玩?”

“光是让他们玩?他专门买了个游戏机,还有游戏带,放在他办公室里,让两个孩子躲在他办公室玩 — ”

对这一点,陈霭就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她建议说:“你们两个人可以找个机会好好谈谈,毕竟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希望孩子好,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 — ”

“他是希望孩子好吗?他希望孩子好还会让孩子玩游戏机?我为这事骂了他不知多少次了,但他会听吗?他嘴里不说,暗中仍然搞他那一套,搞得两个孩子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他,因为他娇惯他们,纵容他们,孩子要什么,他给买什么,孩子要干什么,他就让他们干,他只要孩子成绩好,思想品德方面他全都不管。哼,这两个孩子,如果不是我坚持严加管教,早就被滕非惯上天去了 — ”

陈霭好了伤疤忘了痛,毛遂自荐说:“那等我有机会了跟滕教授谈谈,劝劝他 — ”

但滕夫人似乎不再把她当救命稻糙了,没像上次那样急切地央告她去劝滕教授,而是深表怀疑地问:“你劝他,他会听吗?离婚的事你跟他谈了没有 — 他怎么说?可能你劝也不起作用吧?”

“他说 —- 他说他本来不想离婚,想等到孩子上大学了再离 — 但是 — ”

滕夫人受伤般地叫起来:“什么?他说来说去都是想离婚?我看人家说的没错,滕非肯定是找下情人了,不然不会这么铁了心地要离婚 — 连孩子都不顾了。男人就是这样,如果他没找下情人,他一般是不会跟老婆 — 分开的。你觉得滕非的情人会是谁?”

“你别听人家七说八说 — ”

“会不会是你那个 roommate (同屋)?那个小 — 什么来着?小杜吧?”

陈霭连忙否认:“肯定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马上就要去 P 州了,怎么会是她?”

“她要去 P 州了?那肯定是她!难怪滕非这次拼死拼活地要搬出去,原来是想跟那个婊子养的去 P 州!”

陈霭急了:“不是的,不是的,小杜跟滕教授真的没什么!”

“那就是小韩!”

“小韩 — 不是回中国去了吗?”

“那就是中文学校那个姓李的骚货 — ”

这个小李她是闻所未闻,不好替人分辩,而且还有点好奇,不禁问道:“小李 — 是什么人?”

“是中文学校的老师。肯定是她!难怪滕非总是抢着送孩子上中文学校呢,原来是跟那个骚货勾搭上了!等我去找那个姓李的问个明白!”

陈霭慌忙阻拦:“王老师,我觉得 — 最好不要 — 去找 — 李老师 — 问个明白 —- 一个是没什么证据,怕搞错了,再一个 — ”

“再个怎么啦?”

陈霭小心劝道:“再个也怕滕教授觉得你 — 不讲道理 — 对你印象越发搞坏了 — ”

滕夫人烦了:“他凭什么觉得我不讲道理?那些婊子养的才不讲道理,她们偷了我的丈夫,还不准我去闹?有种的就别偷,要偷就别怕我去闹!”

陈霭最怕滕夫人义愤填膺了,只要滕夫人一义愤填膺,她就束手无策了,因为她潜意识里是相信“理直气壮”的说法的,觉得理不直的人气就不会壮,既然滕夫人这么义愤填膺,那总是有道理的。但她凭直觉又知道滕夫人说得不对,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于是张口结舌,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滕夫人。

她干脆不再提什么建议,只默默地做饭,听凭滕夫人猜这个猜那个,差点为滕教授猜出一个加强排的情人来。

但她没太在意这个,因为滕夫人猜得越多,越说明是在捕风捉影。老话说“法不责众”,滕夫人猜出这么多嫌疑犯来,不可能对每个嫌疑犯下手,也就是猜猜而已,图个嘴巴痛快。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犯了判断错误,法是不责众,但滕夫人不是法,所以滕夫人可以责众,一个一个地责。

有一天,陈霭刚从滕教授那里吃完饭回来,小杜两眼红肿怒气冲冲地迎上来,劈头盖脑喝斥道:“你在外面瞎说些什么?搞得王兰香找上门来跟我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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