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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243)+番外

林凯茹无声默叹,借着陈飞搀扶的力道站起身。她不会责怪奚凌的软弱,改变已有的生活状态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困难的,况且还是遭受精神控制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早在多年以前她就该站出来指控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曾经她以为卞钰是个体贴温和的绅士,不然也不会在小夜班拖班后没赶上公交而上了对方的车——笑脸忽然狰狞,从此坠入地狱。

目送陈飞的车远去,罗家楠皱眉啧了一声,转身回到车上。把林凯茹这张王牌打出去后,现在他们手里就剩下一把烂牌。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悬案组那边,哪怕有一个受害者愿意站出来指控卞钰都行。

上半夜罗家楠守夜,欧健跟后座上睡觉。他尽量克制抽烟的频率,不行就干叼一支跟嘴里,实在困的熬不住了再点上。然而这样约束自己的结果便是他没到两点就困的支不起来了,叼在嘴上的烟随着困倦的点头坠落。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敲窗声惊醒了罗家楠。按下车窗,他看奚凌神情慌张,哆嗦着举着手,细瘦的手臂上遍布淤青,抽吸间流露出极度的惊恐——

“……罗警官……我……我作证……他……他……二哥……和那个司机……都是他……他杀的……”

TBC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奚凌身上的伤, 简直是触目惊心。由于很少接触活着的受害者,祈铭没有多少拍摄活体做伤情鉴定的经历,所以当奚凌身上的衣物褪尽, 露出遍布黑紫青红伤痕的身体时,他举着相机的手因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中央空调恒温二十六度, 但奚凌却抖得像刚从冰窟里爬出来的一样, 恐惧从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

“……他……他知道陈警官他们……他们来过……很……生气……骂我……蠢……不该……给他们开门……他把我拖进……拖进卧室……锁上门……用手边……手边可以拿到的……任何东西……打我……后来他打累了……用皮带把我拴在……床头……说……等睡醒了再……再教育我……该如何做……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夹杂着相机拍摄的声音。尽管是很轻微的响动,可奚凌每听到一次就缩一次肩膀。她被打怕了,任何一点点动静, 都是刺激惊鸟的弓弦。她看到了林凯茹的惨状,看到对方身上那烙印终身的屈辱印记, 她不想变成那样佝偻干枯的样子,更不想死——

“……我担心……他可能会……会杀了我……所以他睡着之后……我用牙……用牙拼命的咬皮带……”奚凌不断抽着鼻息,却根本就哭不出来, 她还没能从那种极端的情绪里缓和下神经, “……我不知道……不知道罗警官能不能……能不能抓他……可我没别的办法了……那个女人说的对……我早就……早就该离开他……”

“别担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一旁陪同取证的苗红出言安慰她。早在进入重案组之前, 她曾在基层干过两年, 接待过一些被丈夫打的遍体鳞伤的女人。以前她不明白, 为什么不被当成人对待却还不肯离婚。等接触的多了, 她才明白, 这些女人身为人的尊严, 早已被那些披着羊皮的狼给剥夺了。

这些女人的结局往往令人唏嘘,要么被打死打残,要么物极必反采取更暴力的手段反抗,最终落得个锒铛入狱。只有少数人会寻求法律的帮助, 她们的心态普遍是家丑不可外扬,以及挨打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而警官们在处理相关案件时,由于男方身上经常会出现反抗时的抓伤或者淤青,在没有影象证据的情况下很难判断到底是家暴还是双方互殴。

从祈铭的专业角度来看,兽性深刻在每个人的基因里,只是有的人能控制的住,而有的人,则肆意让其爆发。

奚凌的证词要待警方整理调查后才会生效,而这满身的伤,足以让罗家楠给那个酣梦之中的畜生抽醒并拷回局里。取证完毕,苗红问奚凌是回家还是去酒店住,奚凌果断选择去酒店。虽然那个畜生已经不在家里了,但他雇来的那些人依旧会盯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在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房子里,她丝毫没有安全感。

给照片整理好上传到重案组的工作文件夹里,祈铭去重案组办公室找罗家楠。深夜被叫醒的不止他一人,还有林冬和陈飞他们。卞钰已被缉捕归案,虽然抓他的理由是故意伤害,但有了奚凌的证词,明天检察院就可以以故意杀人来批捕。不过眼下不是庆功的时候,光有证词不够,毕竟奚凌的证词只能证实他的不在场证明是谎言,还是得把诸如通讯记录、行车路线等能钉死他的证据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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