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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293)+番外

白锡贤一脸无辜:“刚不说了么,不是我卖的,枪用完都得交。”

这和他当初给庄羽的供词一致——用是他用,可来源去向他不管。很好理解,要说自己买枪卖枪又得多加一条买卖武器的罪名,那不比少量贩卖毒品判的轻。虽然《刑法》新修正案中这一罪名的处罚取消了死刑,但架不住还有别的罪,而且他是累犯,弄不好数罪并罚的时候死缓变死刑立即执行了。

另外白锡贤栽不是栽在枪上,而是栽在贩毒上了。缉毒处的工作重点是查清毒品的来源去向而非武器,案件移交检察院时并未就此提出意见,所以这把枪后来到底去了哪也就没人追了。现在旧事重提,白锡贤必然得闪烁其词。

罗家楠盯着白锡贤那付就算世界上只剩他一个活人、自己都不可能对其产生任何兴趣更别提会性骚扰的尊容看了一会,就手从兜里摸出包烟拍到桌上:“抽么?”

白锡贤的眼里立刻流露出贪婪的神情。以罗家楠对瘾君子的了解,这些人即便是戒断了药物那也得是烟不离手,依靠尼古丁低限度的刺激对药物产生心理依赖的中枢神经。可蹲大狱的想抽根烟相当不容易,得藏着掖着躲着,一旦被管教发现,至少七天的禁闭。

这里面最稀缺的东西就是自由。

“我来之前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你爸说孩子今年要中考了,让我给你带个话,这几个月就不带她来看你了。”罗家楠慢慢悠悠拆开烟盒,弹出根烟顺着桌子扔到白锡贤手边,语气不轻不重的:“你说你,好歹是个当爹的人了,就不知道替孩子考虑?这都三进宫了吧,将来孩子考公进国企政审过不了,不得埋怨你一辈子?”

白锡贤表情微沉,低下头,抠在桌边的手指微微泛白。

见他表现出后悔的情绪,罗家楠继续挤压对方的自尊心:“你说你活了这么些年,干过几件光彩事?谁家孩子要有这么个爹在外面能抬的起头来?白锡贤,法律剥夺的是你的政治权利可没剥夺你当爹的责任,下回孩子再来看你的时候,你能跟她聊什么?聊狱友对你性骚扰?”

旁边欧健一个没憋住,“扑哧”笑出声猪叫,紧跟着就在桌子底下结结实实挨了罗家楠一脚。

然而对于白锡贤来说,这充满讽刺的笑声无异于扇在脸上的巴掌,热辣滚烫。不是没想过收手,抱上女儿幼小身躯的那一刻,他也曾决定和过去划清界限。可这个行当哪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沾毒的瞬间就注定日后必然是泥足深陷且越陷越深,直到那恶臭的淤泥淹没头顶最后一丝光明。

他咽了口唾沫,执起烟,抖着手叼进嘴里——吸毒的后遗症,神经受损。他拿不稳工具,在监狱里劳动改造也只能干最轻的活儿。

罗家楠探身给他点上烟,随后坐回到折叠椅上,抱臂于胸静待坦诚之词。不管是毒贩还是杀人犯,又或者是干出别的丧尽天良坏事的罪犯,人性彻底泯灭的毕竟是少数。一开始没把孩子搬出来是因为他不了解白锡贤这个人,不确定是否能用亲情和责任心打动对方。后来听对方白活半天,其间轻描淡写的提到过两次女儿,他确定,这哥们身为人、身为父亲的良心还没完全丧透。

用力嘬了口烟,白锡贤悠悠呼出口气,低声道:“……枪……真不是我卖的……不过我跟着上家买过一回,是从一个叫‘老七’的人手里买的……可能卖……也还是卖给他吧……”

罗家楠闻言拿胳膊肘一碰欧健。欧健立马翻开pad,调出几张标准拘留照,调转方向推到白锡贤面前。上面是内网数据库里的资料,里面有近二十年来因非法贩卖武器弹药罪而被叛过刑的家伙。干这种事的不可能是新手,因为新手没渠道拿这么好的货源,得从前科犯里入手。

罗家楠朝pad一指:“你好好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老七。”

白锡贤举着烟低着头,一页挨一页,由欧健慢慢翻着给他认人。翻了四页,他忽然神情一顿,随即眯起眼,抬手示意欧健别动。盯了有两三分钟的功夫,他伸出根手指指向其中一个下巴上带疤的男人——

“应该是他,那天天太晚了,路黑,没灯,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下巴的这个位置贴着块纱布,血都渗出来了。”

从监狱里出来,罗家楠给吕袁桥打电话,让他追查这个真名叫罗奇的武器贩子的下落。转头又给祈铭打了一个,告知对方自己今天在外面过夜不着急赶回去,反正查人还得查一阵子。

祈铭本来也不希望他跑来跑去,疲劳驾驶还夜间行车,容易出事。聊完案子叮嘱两句,他挂了电话去二楼查看“工程”进度。也不知道林阳跟那磨叽什么呢,六七个钟头了,一张床愣是没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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