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蓝蓝心思一动,忍不住问:“你叫什么?”
秦生再次执手,“学生上秦下玉,字端方,鄙名不足道,不敢污了娘子的耳朵。”
柴蓝蓝灿然一笑,“‘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你这名字取得倒是应景。”
秦玉抬头,瞧见小娘子如花的笑颜,怔了一瞬,连忙别开脸,不好意思再看。
在外人看来,像是在害羞。
柴蓝蓝捏着签子,潇洒地走了。李木槿笑眯眯凑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秦玉。
嗯,脸很白,腰很细,五官生得俊秀,衣品也不错,难得的是脾气温和,说话慢声细语,哪儿哪儿都合她的胃口。
唉,姐妹夫,不可戏。
不能“养鱼”,就做个红娘吧!
“秦玉啊,你多大了?家住哪里?可订了亲?”
秦玉下意识道:“年方二十,长安人士,功名不就,不敢成家。”
“甚好甚好!”李木槿指了指柴蓝蓝的背影,“记住喽,那个笑得很好看的小娘子姓柴,是晋阳公主府的,也没订亲,懂?”
秦玉呆呆点头。
“懂了就好,等你哦!”李木槿打了个响指。
顿时觉得自己好伟大。
秦玉神情呆愣,懂、懂什么?
看着李木槿高挑的背影,不禁红了脸。
柴蓝蓝丝毫不知,好姐妹忍痛割爱,把好不容易相中的郎君让给了自己。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心存感激。
她的心里只有事业。
她凭借良好的口才和自小熏陶出来的政治远见,一路过关斩将,辩倒十余名学子,毫无争议地拿到了面圣名额。
当真应了李木槿那句话——
凡是围观过柴蓝蓝辩论的学子,这辈子都对聪明又好看的女子产生了心理阴影。
李鸿和诸位大臣坐在自雨亭,接见胜出的学子。
看到柴蓝蓝,李鸿挑了挑眉,“又是小宝的主意?”
李玺差点被核桃噎到,“您的儿子乖乖在这儿坐着呢!”
“短短两刻钟,扭了三次腰,动了四次腿,吃了十颗核桃,也叫乖?”
李玺咧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圣人要不看我,能数得这么清楚?您也不怎么乖。”
李鸿捏了捏拳。
不能打儿子,媳妇会生气,后果很严重,只能睡书房。
魏禹抿着笑,给岳父大人递台阶:“柴娘子凭着实力拿到面圣名额,想来有所诉求。”
李鸿根本不想接他的话。
他不给面子,小福王给呀!
“是啊,柴表姐为何参加诗会,难不成也想考科举?”
柴蓝蓝跪到李鸿面前,郑重道:“太子殿下所料不错,臣女今日正是来求圣人,允许女子和男子一样参加科举,有才能者选官任职。”
“这——这怎么能行?”国子祭酒失声道。
“为何不行?”柴蓝蓝傲然道,“祭酒也看到了,学生今日凭实力拿到了面圣铭牌,为何没有资格参加科举?”
“你是娘子!”
“那又如何?难不成您是怕我把太学生比下去吗?”
国子祭酒吹胡子瞪眼,“当然不是,我太学学子不知凡几,你才遇见了几个?年轻人不要说大话!”
柴蓝蓝趁机道:“那便让我应试又如何?”
国子祭酒一噎,愤愤地瞪向柴驸马,“这般伶牙俐齿的孙女,也不说管管。”
柴驸马捋着胡子笑眯眯:“这般伶牙俐齿的孙女,你想要,有吗?”
国子祭酒:“……”
输了。
柴蓝蓝殷切地看向李鸿,“求圣人恩准。”
李鸿转而问李玺,“你说呢?”
李玺从魏少卿掌心捡出核桃仁,又塞了颗完好的让他捏,边吃边说:
“做不做官暂且不论,我倒觉得这场科举柴表姐可以考。不光表姐,学宫的小娘子们都可以考一考,省得我日日发愁了。”
国子祭酒皱眉,“敢问太子殿下,此话怎讲?”
“不就是东宫属官嘛,女官只有两个,喜欢我的小娘子又太多,柴表姐也想做,兰心妹妹也想,还有王小娘子啊,魏小娘子啊,姜小娘子啊,都要为我打破头了!”
魏少卿淡淡一笑,咔嚓一声,捏碎核桃。
李玺堪堪一噎,忙道:“不、不如考试,选出最有才的,做东宫属官,只是属官哦,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连忙讨好地朝魏少卿笑笑。
李鸿认为他在联合柴蓝蓝胡闹,正要拒绝,魏禹便开了口。
“禀圣人,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有理,不如趁此机会测试一番,看看学子们十年寒窗,是不是学到了真本事。”
李鸿挑眉,“说说看。”
“娘子们在学宫读书,和郎君们一样有名师教导,不如借此机会比上一比,对学子们亦是激励。想必,今日输给柴娘子的学子回去定会思量一番,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当真用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