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请,八抬大轿请。”李木槿秒变热情脸,没有手,用肩膀顶着他进门。
李玺憋着笑,大摇大摆地坐到榻上,吃她的点心,用她的镜子,还嘲笑她的颜值。
“阿姐,你说,咱们是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我这么好看,你那丑,我这么精致,你那么邋遢。”
李木槿拆礼物的手一顿,努力保持镇定,“是啊,你是天上的仙女生的,我是地上的石头里蹦出来的。”
“要蹦也是我蹦。”李玺小声嘟囔。
李木槿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抬起头,又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小宝啊,刚才风太大,我没听清,你说这是啥礼物?”
李玺恶劣一笑,“失恋礼物啊,你也看到了,那个月弯弯有多恶……”
“呕——”
李木槿冲出屋子,吐了。
李玺傻了。
他是想说“恶毒”,不是“恶心”啊!
丫鬟们跑过来,伺候着李木槿漱了口,洗了脸,顺便向李玺告状:“阿郎可算来了,您快说说县主吧,天天头不梳脸不洗也不肯出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对着一匣子信骂骂咧咧,不就是一个皓月先生吗,没了他,还有明月、新月、钩钩月,县主再换一个喜欢不就得了!”
听到皓月的名字,李木槿又吐了。
李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阿姐,月弯弯是个断袖,就让你这么接受不了吗?”
“我恶心不是因为他是断袖,而是他明明是断袖,还勾引小娘子。”
李木槿愤愤道:“最可恶的是,他不止给我写信,同时还给七八个人写信,而且!除了最后那封请我去瑞王府的信,其余的都不是他自己写的!”
李玺突然又是滋味了,笑眯眯问:“阿姐的意思是,不讨厌断袖?”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到这一句吗?难道不应该和我一起骂渣男吗?不应该拿着砖头打破他的头替你阿姐报仇吗?”
“你等着,我这就去。”李玺抄起一块玉摆件就往外走。
“算了算了,这玩意比他的命还值钱。”李木槿把摆件抢回去,毫无形象地歪在软榻上。
到底还是难受的。
只是不想让弟弟担心,所以才装作不在意罢了。
李玺捡了块点心塞进嘴里,扭头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李木槿酸溜溜,“平日里也不见她们这么听我的话……不对,你把她们支出去做什么?”
李玺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含混道:“说秘密。”
“什么秘密?我最喜欢听秘密了。”
“吃完再说。”
李木槿探过身,把他手里的点心抢过去,毫不嫌弃地塞进自己嘴里,“好了,你可以说了。”
李玺噎了一下,默默地下定决心,说:“阿姐,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他喜欢男子……”
“我朋友本来就喜欢男子。”
“我是说,这个朋友,他也是个男子。”
李木槿笑了一下,“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你吧?!”
李玺不吭声了。
李木槿颇有大侠风范地拍拍他的肩,“小宝,别说喜欢男子,你就是喜欢一头猪,也依旧是我李木槿的亲弟弟。”
“你才喜欢猪!”李玺拿白眼翻她,心里却是感动的。
没有刻意安慰,也没有说任何煽情的话,就是这么玩笑似的一句,满含着姐弟间的理解和疼爱。
李玺豁然起身,“我去教训皓月,阿姐,你说,让他断胳膊还是断腿?”
“断脑袋罢。”李木槿轻描淡写道。
李玺皱皱脸,“这恐怕有点难,伯父刚跟我说了,这个人身份复杂,留着他的命有用——不过没关系,既然阿姐发了话,弟弟我就是拼着被伯父抽鞭子,也给你办成喽!断脑袋是吧,简单!”
李木槿憋着笑,摆摆手,“去吧去吧,回来的时候给姐捎俩酱猪蹄,想吃了。”
“俩怎么够?必须得四个。”李玺笑嘻嘻地去了。
“断脑袋”只是一句玩笑话,他真正的打算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皓月不是喜欢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那就也让他尝尝“春风度”的滋味好了。
大理寺监牢里可没人帮他纡解,等着变太监吧!
李玺把这件事交给了无花果去办。
春风度有了,大理寺的关系也打通了,结果进去之后碰到了魏禹。
事没办成,拿回来一张字条,是魏禹写给李玺的:“狗咬了你一口,你不用咬回去,掰断他的牙齿就好。”
平平淡淡一句话,叫李玺生生打了个哆嗦。
无花果客观评价:“魏少卿,是个狼人。”
不愧是我爷爷!
魏禹对待敌人向来够狠,不仅狠,还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