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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95)

“三日断五疋,大人故嫌迟……阿母得闻之,XX便大怒……”

“槌牀。”

小福王摔书,“不背了,太难了!”

“学令官。”

“……”

开始撒娇,“手疼,揉揉。”

魏夫子轻叹一声,纵着。

揉完一只又伸另一只。

魏夫子挑眉,“这只也被打了?”

小福王坏笑,“提前揉,防止被打。”

魏夫子抓起戒尺,“那就打了再揉吧,也不算白揉。”

小福王讪讪一笑,暗搓搓把手缩回去,“算了算了,我还是背诗吧!”

背也不老老实实背,边背边吐槽:

“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啊,好惨。”

“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死了有啥用?傻丫头。”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啧啧啧,活该!”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切,没用。”

[注]

魏禹深吸一口气,默念十遍:“淡定,淡定,淡定,慢慢教就好……”

中午,李玺带着魏禹去长乐宫用午膳。

太后娘娘并没把他当成李玺的夫子,完全是对待小辈的态度,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又赏了一方上好的端砚。

离开的时候,窦青苔装了满满一匣子点心,让他分给其余夫子吃,就是怕他受排挤。

即便如此,魏禹还是遭到了冷嘲热讽。

“魏少卿命比嫦娥,所谓‘一步登天’说的就是他了。”

“还是林学正好才思,后学方才只想到了‘驸马’,怎么也没想到‘嫦娥’一比。”

“驸马确实不妥,若往写实了说,怎么也该叫声‘王妃’。”

“……”

文人雅士骂起人来,一个脏字不带,却字字戳心窝。

只是,这样的伤害只对那些在意的人有效,魏禹根本不在乎。

砚台一摆,点心匣子一掀,自己挑了喜欢的甜口慢悠悠吃起来,好过喂了那些多嘴多舌的红眼病。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这样。

做学问的人,还是耿直良善者居多。

有人过来解围,也有人不着痕迹地安慰魏禹。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学令官一事。

方才那个拿嫦娥作比的林学正哼了声,道:“老夫暂且想不出哪个最合适,但可以肯定有一个人最不合适。”

这样的挑衅,正中魏禹下怀,“魏某首推福王。”

林学正眼睛都要瞪出来,“你哪来的底气?”

魏禹不着痕迹给他下套,“福王虽学得慢,却也有他的优点,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行?”

林学正哼道:“这是随便试试就行的事吗?若让国子学和太学知道咱们选出一个如此不学无术的,还不笑掉大牙!”

魏禹挑眉,“那依林学正之意,怎样才不会被笑掉大牙?”

“不说别的,‘五经’之中至少要通一经罢!”

“如何算通?”

林学正哼笑:“诵读、注疏、援引、解经,样样熟记于心,熟用于笔,方为‘精通’。至于那位福王,呵呵,他能过了‘诵读’一关就不错了!”

魏禹勾唇,“那就这么说定了。以三日为期,月末旬考之时,若福王能诵读一经,便选他做学令官。”

林学正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脸都不要了,面红耳赤往回拾:“五经有长有短,有好背的有难背的,你若单挑又短又好记的,再给他透透题,那还考什么考!”

魏禹淡定道:“不若林学正指定一经,届时考题不由我出,你来问,如何?”

林学正拧着眉,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他咬了咬牙,道:“今文《尚书》。”

众人一怔,都觉得他过分了。

今文《尚书》虽不长,却拗口难记,很多句子皆与政务有关,小福王连《诗经》这样的歌辞都没背全,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背完《尚书》?

“就今文《尚书》。烦请诸位做个见证,若福王能做到,这‘学令官’就与诸位的爱徒无缘了。”魏禹并不惊慌,也丝毫看不出得意之色,只淡然地执了执手。

单是这风度,便已胜了一筹。

众人皆执手回礼,愿意做这个见证。

休憩间发生的事,并没有传到学子们中间,只有李玺知道了。

不过,魏禹只告诉他自己跟林学正打了个赌,并没提还有“学令官”这个彩头。

如果李玺知道这个赌约是为了自己,兴许还不会太上心,摊到魏禹身上,就变得异常努力。

他非常讲义气,不想让魏禹输。

原来背首诗都要哄一哄,打三下,这回二万五千多字的《尚书》,说背就背了。

第一天,念了两遍就背过了,魏禹奖励他玩了大半日。

第二天,魏禹开始讲解注疏及体现的思想内涵,一边讲还要一边应对他杂七杂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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