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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117)

他问:“还有哪里能去?这里有没有旅馆什么的?”

她想到在自己家边上还得去住旅馆,觉得有点夸张,而且旅馆离这也不近。她摇摇头,说:“有是有一个,但是太远了 --- ”

他没再提旅馆的事,只蹲在地上,看着河水发呆。她也在他旁边蹲下,问:“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你问了也没用,你没法体会的。你们女的天生是祸害精,把男人搞成这样了,自己倒一文事没有 --- ”

她有点好奇地问:“那你以前跟你那个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 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不屑地一撇嘴:“你以为我是一头发了情的公猪?”

她把这话捉摸了一会,觉得是句好话,他不是发了情的公猪,就是说他并不是对任何女孩都这样的,那就说明他对她是另眼相待的了,这可能就是爱情吧?男人的爱情,就是跟女孩不同,女孩只要在一起就行,男人就要求是某种特定方式的“在一起”。现在真不得了,她对这个“在一起”也有了全新的认识,可能以后听到“在一起”这几个字,她都没办法不想歪了。

但她心里充满了自豪,为自己这么大的媚力而自豪,而且很快就将自豪转化成对他的同情和怜惜,她提议说:“我们沿着这河岸走,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比较 --- 没人的 --- ”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跟着她沿河岸走。她边走边放眼四望,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别人视线的,但实在是太早了,河边又没树,都是一马平川似的河岸,几里地外就能看见谁在干什么。

他走了一段,就不肯走了,蹲在地上,看着河水发呆。她只好也就地蹲下,陪他发呆。蹲了一会,实在蹲不住了,就脱了鞋垫在地上,然后坐在鞋上。他也脱了鞋垫在地上,坐在鞋上。地上很热,虽然垫着鞋,还能感觉到哄哄的热气。

她看见河边一对对的情人,都相依相偎的,也很想跟他相依相偎,便向他身边靠了靠,拿起他的手来玩。但他很快把手缩了回去,人也挪到一边,说:“还这样?你没见我难受得要死?”

她尴尬了一阵,又有点得意,原来我这么大的媚力?碰碰手、擦擦肩就能让他难受?她只好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找了几个话题讲讲,他都没什么兴趣,最后她也不吭声了,就坐那里等天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人们总是说“谈恋爱”?好像跟“谈”不沾边嘛。

好不容易等到天麻黑了,他把她揽过去,抓住她的手,塞进他已经打开的拉链开口处,但她刚一碰,他就嘶地吸了口气,好像很疼。她吓坏了,问;“我把你弄疼了?”

他大义凛然地说:“没事,主要是那两个果果痛,你注意别碰它们就行,不过别怕,万一碰到了也不要紧,是有点疼的,但是不放出来更疼 --- ”

她听见这个“放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小时候头上长疖子,妈妈拿个针来挑开疖子头,说里面的脓不“放出来”,疖子就好不了。不过她那个疖子挑开了就彻底好了,但他这个疖子可能会反复发作,今天挑开了,好了,明天又可以长脓,就又得挑,给她一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看来爱情对男人来说不光是个感情问题,也是一个病理问题,难怪班上那些女生的丈夫们要么不来,一来就要把老婆抓去那个简陋的招待所呢。男人那块就是个病灶,不断有脓产生,而女人就是诱发因素,男人带着一包脓来见女人,一碰女人,病灶就恶化发炎,于是就得借女人来挤脓。但是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我帮你挤脓,那你得付手续费,既然大多数女人要求的都是“爱情”这种付账方式,男人只好把腰包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爱情大钞拿出来付款。

这就是姚小萍说的“前面那一通,后面那一通”的辨证法,其实也无所谓前后,就是一个以物易物的问题,男人用情换性,女人用性换情。可能从时间上讲,刚好是前面男人付情,后面女人付性,所以就成了姚小萍说的“前面那一通,后面那一通”。

光听姚小萍说说是不可能真正认识到这个命题的真理性的,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算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她现在再看那些情侣,就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从背后一直看穿到前面去。那些情侣从背后看是相依相偎着在讲情话,但从前面看肯定也跟他们一样,女恋人的手正伸在男恋人的拉链开口里,都在忙着挤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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