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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138)

最后她决定从这里搬出去,她觉得这也许可以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至少可以不再跟这个脏人搅在一起。她知道严谨现在在姚小萍那里,不该去打搅他们,但她想:那间房有我的一半,我不需要的时候让给你住住可以,现在我有急用了,难道我不能搬回来?

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装在她的旅行袋里,装不下的就打算不要了。她想写个条子,但又觉得犯不上,如果他会为她的失踪着急,那活该;如果他根本就不着急,她干嘛要写条子?

她提着旅行袋出了门,把门锁了,不知道怎么处置钥匙,想扔了又怕卓越问她要的时候她交不出来会激怒他,只好先带在身上。

她背着一个大旅行袋,趔趔趄趄地下了楼,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把旅行袋夹在后座上,摸黑往南一舍骑去。不知为什么,刚把车蹬动,眼泪就流了下来,泪水糊在眼睛里,遇到灯光,连路都看不清,她不得不放单手来擦眼泪。路不平,后座又重,几次都差点歪倒在地。

艾米:至死不渝(53) 2007-12-12 04:29:01

石燕摸着黑,跌跌撞撞地骑车来到南一舍,费力地把旅行袋扛到了五楼。到了她寝室门前,发现里面的灯都关了,她知道那两个野鸳鸯已经睡觉了,但她没别的地方可去,只好厚着脸皮敲了敲门。

里面自然是一阵紧张,姚小萍隔着门跟她对了半天话,才打开了门。她看见严谨连背心都穿反了,后面领窝浅的那边穿到前面来了,象个小孩子穿的围嘴,很滑稽。她不敢再往严谨那边望,只对着姚小萍说:“我---决定搬回来住,对不起啊---”

严谨不解地问:“怎么突然想起要搬回来?住老卓那里不好吗?”

她答不上来,姚小萍解释说:“肯定是老卓没给她打招呼就跑到E市去,把她搞烦了---”

严谨大口大气地说:“啊?没打招呼就跑了?那是不像话,等他回来我教训教训他---”

姚小萍安慰她说:“其实也不算没打招呼,你不是说他留了纸条的吗?”

她点点头,严谨马上改变立场:“留了纸条的嘛,你怎么说没打招呼呢?”

她没好气地说:“我又没说他没打招呼,是姚说的---”

严谨说:“既然他打了招呼的,那你生什么气呢?”

她答不上来,只觉得心烦,一看就知道严谨不敢冒犯姚小萍,只敢吃柿子拣软的捏,拿她开刀,还仿佛能代表卓越,也能代表全体男人,专门教训那些爱使小性子的女生似的。她撅着嘴不说话,严谨又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更烦了,倔着说:“我不回去。”

严谨大概也黔驴技穷了,不再说话,姚小萍提议说:“这样吧,你把老卓的钥匙给严谨,让他到那边去住,因为他同屋的把他寝室占了,他今天回不去---”

她知道姚小萍的所谓“让严谨过去住”其实是让他们两人过去住。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能不能把卓越的门钥匙给出去,但她知道如果不给,就该她自己回那里去住,因为这两个野鸳鸯看上去是棒打不散的。她大着胆子把钥匙给了严谨,嘱咐说:“你们过去住可以,但是记得明天早点回来,走之前把屋子的东西放回原位,免得他回来发现了不高兴---”

那两个野鸳鸯一口应承,立马喜滋滋地收拾了东西,到卓越那边度春风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望着这陌生的房间,觉得又小又挤又破又暗,百看不顺眼。

她发现她那个小c黄上面铺的是她自己的东西,可能上次她换上后姚小萍没再换下来,就这么让严谨在那里睡。她很不高兴,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男人的味道,特别是枕巾,满是男人的头油味,简直令人窒息。她连忙扯掉了枕巾,扔到一边去了,真不知道姚小萍是怎么忍受的,这样一颗满是头油味的头,抱在手里怎么亲得下去?

她把c黄单也扯了,但没多余的c黄单可换,只好找了c黄糙席出来,擦干净了铺上,还是压不住那股怪味,用香水狠狠地喷了一通,睡在上面还是不舒服,心想明天得把这些东西都好好洗一下,把这屋子好好清扫一下。但她想到宿舍里没洗衣机,洗被单什么的都靠手,在一个脸盆里揉来揉去,哪里洗得干净?于是无比怀念起卓越那里的洗衣机来。

她想起卓越头上就没这种头油味,身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气味,可见也不是个个男人都有这股难闻的“男人味”的,可能跟个人卫生习惯有关。但个人卫生习惯也要有物质条件来支持,卓越有个热水器,即便是冬天也可以经常洗澡,所以卓越很瞧不起那些一个星期才跑到学校澡堂去洗一次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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