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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248)

她一生经历过的这两个男人使她彻底改变了先前对男性性别优势的看法,以前她是很想做个男孩子的,可以免去每个月的烦恼,可以免去怀孕生孩子的痛苦,可以少受很多世俗观念的束缚,但这两个男人让她看到了男人的软肋 --- 应该说是他们的“软硬肋”,有软有硬,时软时硬。别看那家伙个头不大,但着实难缠,软过了度是个麻烦,硬过了度也是个麻烦;起不来是个麻烦,下不去也是个麻烦;老不冒泡是个麻烦,太早冒泡也是个麻烦。

最麻烦的,就是它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不光不是党指挥枪,很多时候基本就是枪指挥党。一个男孩,可能十几岁就“知事了”,“软肋”就可以变成“硬肋”了,c黄单上就可以画地图了。他们那么小就有了性冲动和性要求,但要等到二十几岁才能结婚过正常的性生活,那么这十几年当中岂不是太受罪太容易出现偏差了?

像卓越这样的,可以说是走向了一个极端,沉溺于自我娱乐,又被姜阿姨愚昧地一“帮”再“帮”,把个“软硬肋”惯成那样的坏脾气,正常的性生活都不能达到高潮,再往后可能连嘴都不起作用了,那怎么办?而像黄海这样的,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过度压抑自己,把个“软硬肋”搞得那么疲疲塌塌,结果还是不能过正常性生活。

女人似乎就没这个问题,至少她没这个问题,除了每个月的例假有点烦人之外,她还从来没感觉其它不便。生孩子的恐怖她也只是听说,自己还没体验过,但既然这么多人都生过,都熬过来了,想必也不是那么恐怖。怀孕并没使她痛恨做女人,正好相反,怀孕使她为自己是个女人而骄傲,因为她能有那个世界上最美的弧线,因为她的那个弧线正在让一个生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现在担心的是弧线下的那个生命,如果是个儿子的话,那他不是也会受“软硬肋”带来的痛苦?不论是像卓越那样,还是像黄海这样,都是受苦。她想到她的儿子要忍受十几年的“性失业”的痛苦,还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一个爱他体贴他的女人,她就很担心。她一会觉得她的儿子就是卓越,一会又觉得她的儿子就是黄海,她想不出办法来解决男孩“性失业”的问题,也想不出一个正确对待“软硬肋”的办法,只有祈祷自己别生儿子,她自己也更加体贴身后这个别人的儿子。

刚开始的那几天,石燕还挺担心卓越来撞上会大闹天宫,又担心隔壁左右的说闲话,但后来事实证明这两个担心都是多余的。首先是卓越根本就没来,搞得她十分好奇,他到底在忙什么?居然忙到连捉奸的功夫都没有?尤其是在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居然都没来深入调查,这个太不像卓越了。联系到他的那些远大志向,她感觉他是上井冈山搞革命去了,可能正吃着红米饭南瓜汤,与毛主席商讨农村包围城市的事,不然他怎么会没来捉她的奸?

而街坊邻居呢,根本就没搞清她的婚姻状况,只从她不呆在师院、而调到钢厂子弟中学这一点上嗅出了一点娱乐价值,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当他们看见黄海在她家进进出出的时候,就各自发挥文学创造力,给她构思了好几个版本的爱情婚姻故事,有时也来找她核实核实,但她看出了这些人在这件事上的孤陋寡闻,也就当仁不让地利用起来,总是把答案弄得活甩甩的,让人搞不清究竟哪个版本是正确的。

黄海呆在 D 市的那几天,石燕又给他上了几次c黄上辅导课,以便巩固一下自己的教学成果。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棒来自绣花针,黄海虽然还没达到铁棒的程度,但革命的主观能动性大大加强了,不再需要她花那么多功夫去磨针了,有时自己就能完成从绣花针到铁棒的转变过程。

但他从来不敢主动提出要上课,都是她亲自出马,调查研究,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求证于他:“想上课了吧?”

他掩盖说:“没有啊 ---- ”

她拿出证据,笑他:“怎么跟美帝国主义一样?都磨刀霍霍了,还说没有侵略野心 --- ”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搂住她:“说好了不想这事的,不知道怎么它又成这样了 --- ”

“成这样不好吗?如果你碰着我而不成这样,那真叫我伤心欲绝了 ---- ”

“但是你说了你不能 --- ”

“我不能怕什么?你能就行了 --- ”但他坚决不肯“吃独食”,她只好给自己开禁,“我们一起上课吧,我现在应该不要紧了,因为孩子已经长成熟了,万一生下来也能健康成长,其实现在生下来更好,有你在这里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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