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lpha偏执迷恋后(150)
时过境迁,林雪听却只记得,那劲瘦手腕上的银链,在月光下闪烁的微光。
看得她温柔又情动,主动去吻了他的唇。
跟他说,爱你。
其实并不是多爱这个人吧。
那个时候,林雪听想。
只是沉浸于溺水的绝望时,真的很贪恋,那份被人拿命去湍急河流中,把她挽救的三分温柔。
这么多年。
那份仿佛被人爱着的,被人用生命去在意的感觉。
她一直很怀念。
*
林雪听呼吸紧张,她看着葛南,语调艰涩:“所以,那个时候……”
“是……你?”
林雪听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做贼心虚,搞完之后累得要死腰还疼,但也不忘打电话叫狐朋狗友过来把人换到其他房间去,自己蒙着被子睡了个囫囵觉。
林雪听虽然洁身自好,出格的事儿最多就这件,但狐朋狗友们早做惯了破事儿,是以给她收拾的妥妥贴贴。
林雪听从来没有想到。
这事儿能出那么大一个乌龙。
……
葛南沉默了一会儿,遥远的记忆早已难以追溯,那天又喝了很多烈酒。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整洁的房间,身上收拾的干净,只觉春梦一场。
葛南扯了扯唇角:“不愧是你。”
饶是林雪听脸皮够厚,此时也禁不住老脸一红,她强作镇定:“……当年的事儿都过去了。”
却也觉得荒唐。
葛南眼神偏有阴郁。
饶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听到这荒唐,还是忍不住满腔戾气。
葛南:“过去了?”
他语气略带嘲意:“这么简单?”
林雪听沉默了一下,她也觉得,不该这么简单。
她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她的性子,向来是说到做到,敢作敢当的。
却也是这般轻易能为人所蒙骗。
葛南倒宁愿她不要这样认死理。
“你对不起我?”
葛南的指尖抚过餐桌上的野玫瑰:“你这三个字,倒是会找人说。”
被削了刺的玫瑰绽放的漂亮,在这朦胧绮丽的灯光下,有种焕然而宁静的色彩,却也显出了凄凉的寂寞。
“林雪听。”他念着她的名字,一如当年,那个明知她有了心上人,还要找她表明心意的少年,“别跟我道歉。”
“你明知道,”
精致的桌子上,他的手捏住了那两片花瓣,他的语调古井无波,如同在叙述一件如同太阳东升西落,海浪会涨潮落下这般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永远都会原谅你。”
葛南眼瞳很深,温暖的灯光落在他眉梢,带起三分凉意,“可惜最该听到这三个字的人……”
林雪听的手略微攥紧,指骨显出了青白。
他眼瞳深深,仿佛起伏着大海的潮涌,又缓缓退去风波,带着万籁俱寂:“已经不在了。”
玫瑰花的花瓣在他指尖,凋零了两瓣,它轻飘飘的落在了餐桌的绒布上。
林雪听指尖攥紧,一时失神,她想到了后来。
那场现在想来有些滑稽的生米煮成熟饭后,她如愿以偿的怀孕了。
姜晖阳也以为自己是酒后失控了,答应了跟她结婚,家里自然是疯狂反对,林父要她把孩子打掉,她不愿意,最后她还是和姜晖阳私奔了。
……
林雪听想,这是她做过最错的事情。
现在想想,还是会很后悔。
“你爸爸那个时候得了胃癌。”葛南说:“他这辈子,都想你嫁个好人家。”
“你走之后,他怕你担忧,没有告诉你。”
林雪听想到了后来,她有时候也会回娘家,父亲言辞冷漠尖锐,让她不要再回来。
母亲偷偷抹眼泪,把那条银链子留给了她。
她心高气傲,拿着链子走了,再也没有回家找气受。
……
所以当得知林家破产,父亲病逝,大厦倾塌,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林雪听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明明高级餐厅里的灯光很温馨,她整个人却像在沉溺在了没有光明的黑夜里,一瞬间显出了尖锐的疏冷。
她仿佛要说什么很伤人的话,说句要你管,说你又不是他儿子干嘛管那么多——一如当年那般没心没肺,肆无忌惮。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指骨攥出苍白生硬的颜色,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偏偏痛苦,又强撑着倔强。
葛南说:“所以,你不该找我道歉。”
那张弓又慢慢的松懈下来。
林雪听扯了扯唇角,想,有什么好介意痛苦的呢。
反正,这个人什么都知道。
再多的难堪和不好,他都知道。
甚至,他还是姜音的亲生父亲。
到底是她糊涂。
“我总要说对不起的。”林雪听说:“对你说也是说,对别人……对他们说,也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