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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爱就爱(72)

“这个——”

“但他并没跟露西和女儿一起好好生活,而是又采取了逃避政策,这不是又害了两个人吗?他这么一次就害两个,准备害到什么时候为止?”

妈妈想了一会儿,说:“这个不都是赛蒙说的吗?谁知道有没有撒谎?”

“我觉得赛蒙不会撒谎,陶沙是他的好朋友,又住在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在背后这样编谎话,迟早会传到陶沙耳朵里去,那他们还有朋友做?”

“也许赛蒙没撒谎,但他也没见过陶沙的儿子,都是道听途说。”

“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露西是陶沙的老婆,就不是道听途说。”

“但陶沙也说露西是赛蒙的老婆呢。”

林妲发现这事真的成了人品大比拼,两个人各执一词,旁人无法鉴别谁在撒谎,只能从人品上突破,谁的人品好,就信谁的。但是人品又怎样评定?只能循环论证:谁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谁的人品就不好。而谁的人品不好,谁就是在撒谎。

这样证来证去,永远都证不清楚。

林妲沮丧地说:“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搞清楚他们谁在撒谎了。”

“你跟赛蒙饭都吃了,就没问他要露西的地址?”

“要地址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亲自跑到露西家去询问?”

“你都回中国了,当然不能跑到美国来找露西询问。但我们可以跟陶沙的汽车保险单核对一下,看地址是不是一样啊。”

林妲惊喜地问:“你有他汽车的保险单?”

“有啊,他都放在车里。”

“你搜查他的车了?”

“搜查什么呀?是他自己指给我看的。”

“哇,他把他的汽车保险单都指给你看了?”

“不指不行嘛。他说保险单都是放在车里的,万一发生了车祸,就要跟对方互换保险公司信息,还要打电话报警,没有警察记录,索赔就比较麻烦。”

“那你把他的保险单找出来看看,把地址告诉我,等我去找赛蒙核实。”

妈妈到车里拿来保险单,把上面的地址念给林妲听了,她找了纸笔记录下来,对照着努力回忆露西的地址,感觉应该是一样的,但她没把握。

林妲马上给赛蒙打电话:“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想我了吧?”

“别开玩笑了,我找你有事。”

“肯定还是陶沙的事。”

她被他说中,有点尴尬,解释说:“主要是想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什么事情?”

“还是露西的事。”

“露西怎么了?”

“你知道露西的地址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

林妲提醒说:“你上次帮陶沙带东西给我,不是给过我她的地址吗?”

“我就是帮忙传递了一下地址,怎么会记得?最后那纸条不是交给你了吗?你拥有那个纸条的时间比我还长吧?你记得不记得?”

“呃,模模糊糊记得,但记不清了。”

赛蒙很得意:“你看你这么聪明的人,又是跟心上人有关的东西,都只模模糊糊记得,我这么笨的人怎么会记得?”

“你不记得就说不记得,干吗讽刺我?”

“我哪里是在讽刺你呢?”

这次谈话有点剑拔弩张,林妲感觉赛蒙好像不再那么在乎她了,说话很冲,有种“得罪了就得罪了”的气魄。她一直享受他的吹捧和殷勤,都有点习惯了,好像他天经地义就应该那样对她一样,现在他稍稍不那么俯首帖耳,就让她觉得怪不舒服。

林妲赶快收线:“你不记得就算了吧。对不起,太晚打搅你了。”

赛蒙也没挽留的意思,说了个“晚安”就挂了电话。

林妲感觉身心俱疲,有点像刚跑完三千米长跑一样,全身没劲,已经没多大兴趣搞清楚露西究竟是谁的老婆了,就算露西是赛蒙的老婆,那又怎么样?从道义上讲,陶沙应该和陶妈在一起,照顾他们那可怜的痴呆儿子。

现在林妲又回到了舅舅不疼姥姥不亲的状态,赛蒙终于受够了,不会再殷勤她了,而陶沙早就说过一辈子不结婚。他俩都没把她放在眼里,更没放在心上,她又成了一个没人追没人爱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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