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敬业答：“皇上可记得常文晏的九姨娘？”
皇帝点头，别人家的正妻姨娘他是绝对记不得的，但谁叫常文晏是他的堂妹夫、且常文晏的家人也死得太惨了、还是被他的九姨娘害死的，皇帝自然对这个九姨娘有所好奇，也记了下来。
卓敬业继续道：“那九姨娘真名乃是闫姝含，是顺亲王培养出来的杀手，她盗取了成亲王私兵的兵符，被成亲王手下追杀，才进入常家避难，从而连累常家……”
卓敬业以为皇帝不会相信这番话，毕竟皇帝一直表现得十分信任顺亲王。
然而皇帝脸色严肃，却没有斥责他诬陷皇叔。
这是不是表示皇帝对顺亲王不过是表面信任，对他其实一直是戒备的呢？
想来也是啊，皇帝怎么可能真心信任别的亲王郡王。要知道这些王爷可都是上一届上上届皇位争夺的失败者，曾经离那个位置那样近，又怎么肯能一下子就打消掉对那个位置的觊觎和野心。
卓敬业说完之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打扰皇帝的思索。
御书房内一阵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出声，给卓敬业下了两个命令。
卓敬业心中震惊表面镇静地接下命令。
皇帝原来早就防备着顺亲王呢。
皇家的人都会演戏，看皇帝和顺亲王平时的互动，还真以为他们两个是关系非常亲密的好叔侄呢。哪里知道两个人心中各有算计，都在针对对方。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
卓敬业行礼告辞，退出了御书房。
望着明媚的天空，卓敬业吐了口长气。
伴君如伴虎。
这一次他是有了深切的感受。
他想，他应该早几年辞官，学习苏青霓游历去！
第一千零七章 风流才子十三
常文晏这些年过得很快乐。虽然他不如卓敬业那样受皇帝重用，但他却不失落。毕竟他可是娶了皇帝的堂妹，跟皇帝是亲戚，每年的皇家聚会，皇帝也跟他了得最久最开心。皇帝对他跟其他皇亲国戚是不同的。
而且他本性懒散，并不喜欢官场的勾心斗角，也不愿意承担太大的责任，如今的生活正好，每天去翰林院看其中的藏书，那里可是有许多民间无法找到的孤本。
闲暇的时候写写诗作作画，陪伴娇妻幼子，生活不能太美满。
但现在，他的美妙生活被打破了。
皇帝给了他两个选择：是帮自己的岳父还是帮皇帝？
说是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他如果选择帮自己的岳父，根本就走不出皇宫。
即便他选择了皇帝，也还被皇帝赐了一颗药丸，防止他背叛，去向顺亲王告密。
常文晏仰天长叹：他太难了！
回到家中，昭月郡主抱着他们俩的小女儿笑嘻嘻地来找常文晏玩闹。
小姑娘如今只有两岁，长得玉雪可爱，让人看着就喜爱不已。
常文晏每次回家见到女儿就会心情愉悦，陪着女儿玩一会儿，但这次，常文晏抱着女儿，却没有了玩闹的心情。
“相公，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昭月郡主看到常文晏这副模样，关心地问道。
“没事儿。”常文晏扯了扯嘴角，对昭月郡主道，“下个月的九号是岳母生辰，你可准备好了生辰礼物？要不要我帮忙。”
“好啊，那你画一幅画吧。母妃很喜欢你的画作。”昭月郡主笑着道。下个月是顺王妃四十二岁的生辰，不是整岁生辰，因此不会大半。但昭月郡主和常文晏做为女儿女婿，自然要回去给顺王妃庆生的。
到了顺王妃生辰这一天，常文晏和昭月郡主来到顺王府。
常文晏心中有事儿，分外紧张，走路都有些僵硬。
昭月郡主担忧地看着常文晏，问道：“相公，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要去王府了吧。母妃会体谅的。”
“没有。”常文晏忙摇头，他还有任务在身，哪能够不去？
“我无事。岳母的生辰，我这做女婿的怎能不去？你放心好了，真有事儿我也不会勉强自己。”
昭月郡主听了这话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担心的，因此没有注意到跟随她和常文晏进入顺王府的下人中有两个眼生。
这两个人便是混入顺王府中去书房找证据的。皇帝可不会派常文晏帮他找证据，就常文晏这么一个弱书生，只怕刚靠近顺亲王的书房就被人家发现了他的意图。
这一边王妃生辰，便是顺王爷也要出息酒宴。常文晏一个劲儿向顺王爷劝酒。他以前经常混迹青楼和酒楼，酒量非常好。顺王爷对常文晏没有什么防备，便对其给灌醉了。
顺王妃将顺王爷留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休息。跟着常文晏进府的两个人也已经摸进了顺王爷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