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开玩笑地说:“切,你是富婆嘛,哪里用得着当佣人?”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个富婆是将来时态的,现在还算不上富婆。这次就是因为钱用光了才赶紧跑回来挣钱的。”
“但是我听说你辞职了。”
“辞职了再找嘛。”
“能找到吗?”
“找不到就只好靠你养活了。”
“没问题,我有两口吃的,肯定匀给你一口。”
她叫起来:“你只匀给我一口啊?我以为你把两口都给我呢!”
“你要两口,我就都给你。”
“算了,你还是留一口吧,把你饿死了,没人养活我了。”
两个人笑了一阵儿,他问:“你还没拿到那个钱?”
“哪个钱?”
“就是那个遗产啊。”
“还没有。”
“怎么这么难弄?”
“几家都扯着我打官司,有什么办法?”
“你丈夫有好几个前妻?”
“他前妻倒只有一个,但还有孩子啊,而且他的钱主要是一个癌症病人死后留给他的,那人的前夫和丈夫也来找麻烦。”
他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致富法,不禁惊叹:“钱是他的病人留给他的?”
“嗯,是个富婆,患了rǔ腺癌,一直是我丈夫给诊的,她对我丈夫印象很好,在世的时候就捐了很多钱给我丈夫,让他研究根治rǔ腺癌的方法。医院有规定,病人捐款都要上交医院,放在医院的基金里,由医院决定拨给哪个研究项目,真正拨到我丈夫头上的并不多。富婆觉得那样没意思,就没再往医院捐款了,但她修改了遗嘱,把钱留给了我丈夫。”
“她是不是爱上了你丈夫?”
“也许吧。”
“你不吃醋?”
“我丈夫又没爱上她,我吃什么醋?”
“她可能没想到钱会转到你手中,不然她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小气。人到了生死关头,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但他们的家属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她开玩笑:“可能他们觉得我不是癌症医生,怕我把钱乱用了。”
“但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你获得遗产呢?”
她耸耸肩:“确实没什么理由,只好捕风捉影,牵强附会。”
过了几天,格蕾丝问他:“你知道云珠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怎么了?”
“如果你知道的话,我可以凑几万块钱,帮你把她赎出来。”
“赎出来?”
“你不是说她因为借了贾斯汀的钱,只好嫁给他吗?我可以帮她把这笔钱还了,贾斯汀就没什么理由霸占她了。”
“你不是说你还没拿到那笔钱吗?”
“那个钱是还没拿到,但我还有别的办法嘛。我工作了很多年,存了一些退休金,可以拿一些出来给云珠赎身。”
他觉得“赎身”这个词很刺耳:“我只说了贾斯汀借钱给她,但我没说她用自己抵债,他们两个本来就很相爱,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贾斯汀送云珠回家,后来云珠开生日Party,贾斯汀又送她一个很贵的名牌手袋,借钱这事只是一个借口。”
“你看到他们在一起不难过?”
他想了想,很中肯地说:“说不难过就是撒谎了,但主要是内疚,这场祸事我应该负很大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慧敏曾经让我帮她扳倒吴政纲,可能吴政纲就不会拿晏阿姨的舞蹈学校开刀。如果不是我说晏阿姨开车不老练,云珠也不会叫崔阿姨开车。”
“像你这样爱负责任,你还可以说云珠忘了年检的事,也是你的责任。”
“嗯!本来我没想到这上头去,不过你一提醒,我觉得的确是我的责任,如果云珠不是因为出国来跟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忘记年检的事。”
她摆手制止他:“好了,好了,都是你的责任。既然你这么罪孽深重,你更应该拿钱把云珠赎出来了。”
“但她又不是卖身青楼,而是跟她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我干吗要强行把她‘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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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追问道:“你有把握吗?”
“有,我有把握。前不久贾斯汀把晏阿姨借我的几千美元装修费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