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懂说将来(128)

说实话,她现在的脸皮跟以前相比,已经算是很厚的了,在餐馆干了这段时间,每天听到的就是这些话,她已经不会为之发窘或者脸红了,但是两个人这样面对面地讲这些,而且又把自己牵涉在里面,仍然让她很不自在,不知道怎么做才既不会得罪老板,又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她小声说:“我又没叫你这样---”

老板嘻嘻笑着说:“它才不管你叫没叫这样呢,它有它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听我的话的。你搞得我这段时间老是流鼻血,每天都要打飞机。老婆,帮帮忙吧,‘五姑娘’也行。”

她一惊,是不是BENNY

把早上的事告诉老板了?为什么他现在也用“五姑娘”这个词?她站在那里,答不上话来,有点惊慌失措。后来她安慰自己说,大概“五姑娘”这个词他们这些做餐馆的男人都知道,不一定就是

BENNY告诉老板的。今天一天她都跟BENNY和老板在一起,他们两人应该没有机会呆在一起讲今天早上的事。

她很坚定地说:“我不会帮这个忙的,我----不是我的丈夫或者男朋友,我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老板也不勉强,说:“唉,你见死不救,我只好自力更生了。”说完,就走到洗手间去了。

她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就走到客厅去看电视,免得待会碰见老板尴尬。

BENNY看见她出来看电视,笑了笑说:“两个口水佬终于把口水讲干了?”

她想声明自己不是口水佬,是老板抓着她讲,但她有点说不出口。她坐了一会,也没看懂电视上是在讲什么,一是她没心情,二来也因为讲的是粤语。

BENNY

似乎看得很投入,跟她出来之前一样,好像根本没把她当成一个有特殊关系的人。她尴尬地坐了一会,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坐下去,老板出来了。

她看老板那样子,好像跟先前没有什么不同,照样嘻嘻笑着,走过来还对她挤了一下眼睛,好像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小秘密一样。

老板看见她在看电视,就规劝说:“老婆,早点睡觉吧,‘不盐’明天起不来了。”

她刚才还怕自己态度强硬,把老板得罪了,但现在看来好像老板并没生气,她真的搞糊涂了。

BENNY后来也没到她这边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早上那件事的气,或者他也是跟老板一样,不过是找个人HAPPY一下,如果她不愿意

HAPPY,那也没什么,大家还是好朋友。

第二天早上,老板还先于她起来了,跑过来敲她的门,叫她起c黄。她连忙起了c黄,漱洗了一下,把东西收拾收拾,就把东西提到客厅里去。客厅里睡的两个小伙子都被搞醒了,躺在c黄垫上对她“

BYE-BYE”。她以为BENNY会出来跟她告别,但他没到客厅来。

老板帮她把箱子提到楼下去,她听见他在开TRUNK,她知道自己该走了,但她没最后见到BENNY,好像很不安心一样。她想了想,推开了

BENNY

的门,见他趴着睡在c黄上。她本想跟她挥挥手,说个再见的,但他趴在那里,看不见她挥手。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跑进去,蹲在他c黄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

BENNY,我走了。”

他嗡声嗡气地答了一声:“嗯。”

“你----TAKECARE。”

“嗯。”

她想他是不是还没睡醒?那就让他睡吧。她正想走,听见他咕噜一句:“你不走不行吗?”

她觉得他说话的口气就像小孩子提无理的要求一样,知道自己提得不对,也知道自己提了没用,但就是想提一下,好像大人会因为心软就依从他们一样。她解释说:“票都买了

----”

“把票浪费了不行吗?”

“可是我妈妈病了----”

他没再说什么。她希望他能转过身,给她一个告别的拥抱或者亲吻什么的,但他一直趴在那里。她听见有人上楼来,肯定是老板,便匆匆忙忙在他背上亲了一下,说声:“我走了,再见

!”,就下楼去了。

海伦乘坐的飞机抵达北京机场的时候,正是一个中午,她还没出机场,就已经感觉到暑气逼人了。可能是因为人太多,挤来挤去,弄得她头昏脑胀,心想自己真的是变得崇洋媚外了,不然的话,怎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反而觉得这么不舒适呢?

上一篇:同林鸟 下一篇:其实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