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帮她写一封。”
“你能帮她写?”
“为什么不能?你们告诉我寄给谁就行了。”
“我还是想先问问鲁平。”
她等丈夫上班去了,就打电话问鲁平。
鲁平一听,十分赞成:“那好啊,你先生是这方面的科研项目负责人,他为我们写推荐信,肯定有分量。不过我们怎么才能跟他扯上边呢?”
“可以说我们替他实验室做过数据分析。”
“嗯,是个好办法。”
但过了一会,鲁平就改变主意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哦,你丈夫以前是不愿意你到外地去工作的,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帮你写推荐信了?会不会给你瞎写一通,让你去不成?”
她惊出一身冷汗,这太有可能了,怎么没想到这上头去呢。
她担心地问:“但是如果我们拒绝他,他会不会去J州那边坏我们的事?”
“你也不要正面拒绝他嘛,就说我们已经把推荐人的名字报给J州那边了,现在换人不大好。”
“那他不会说‘多一个推荐人没坏处’?”
“你就说人家只要三个推荐人,多了人家嫌你啰嗦。”
她真佩服鲁平头脑冷静鬼点子多,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上了丈夫的当了。
第二天,她按照鲁平的教唆,原话回复了丈夫。
他不太高兴,但也没再坚持,只咕噜说:“好心没讨到好报。”
“你以前不是不愿意我去外州工作的吗?”
“什么以前?我现在也不愿意你去外州工作。”
“那你怎么要帮我们写推荐信?”
“我是看你着急,想帮你一下,你不领情就算了。”
“如果我拿到J州的工作了,你怎么办?是跟过去还是留在这儿?”
“我跟过去在那里工作?去当博士后?”
“你不能把科研基金带到J州那边去吗?”
他脸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的基金一部分就来自于这边的单位,怎么可能带到那边去?你以为基金是你自己的钱,你想带到哪里去就带到哪里去?”
“那怎么办?”
“就两地分居啰,只要你把孩子带过去就行,丁丁是个女孩子,又这么大了,放这里我没法照顾。”
他不反对她去外州工作了,她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失落,而且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人会不会是个送反信的主儿?他支持的事,是不是就搞不成了?
她忍不住又去催那位色教授写推荐信,色教授说:“其实推荐信没什么用,人家这是走走过场,这么久了,现场面试的人早就被叫到J州面试了,哪还会等着你们?”
她气死了,什么这么久?不都是你搞成这样的吗?如果你早点写推荐信,哪会拖这么久?如果你不打算写,一开始就直说了,也免得我们老等。你答应了的事又不做,把我们的事拖黄了,你还来卖嘴?
但她不敢发牢骚,只带点撒娇口气恳求说:“不管有没有希望,都请你帮我和鲁平把推荐信写了寄过去,我请你吃中餐。”
这招还真管用,不到两天,色教授就发电子邮件来说,已经给她和鲁平写了推荐信,寄过去了。
她大力谢了色教授一番,并实践诺言,要请色教授到一家中国餐馆吃饭。
但色教授说他不爱吃餐馆的饭,那是按照美国人口味改良过的中餐,他想吃地道的中餐。
她心领神会,提议说:“那就上我家来吃吧,我亲自下厨。”
约好了时间,她又有点忐忑不安,怕鲁平知道了说她作风不正,于是打电话给鲁平,汇报这事。哪知道鲁平说自己跟色教授做的是一模一样的交易,色教授说已经把她们两人的推荐信寄过去了,而鲁平也已经定好了请色教授吃饭的时间,也是不去餐馆,自家做。
两个人又是一顿饱笑,她说:“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卑鄙呢。”
鲁平也哈哈大笑:“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觉得我龌龊。”
“我看这个色教授一点也不正直。”
“他就是色点,但人家色也色得正直嘛,只是吃顿饭,没说要吃人。”
“会不会吃着吃着饭就提出要吃人?”
“不会的,家里老的小的都在旁边,他怎么敢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