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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爱我(145)

她叫住他:“别走!我要跟你谈谈。”

“我很忙。”

“哪里就忙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你比人家总统还忙?”

“谈什么?”

“谈HPV。”

“HPV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好谈的,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这只有你最清楚。”

她被丈夫的寡廉鲜耻气昏了:“你,你还怪到我头上来了?我从来没出过轨,我的HPV只能是从你那里来的!”

“我也从来没出过轨,你的HPV只能是你跟别人乱搞弄出来的。”

“你胡说!”

“你才胡说。”

“你没出过轨,但你至少还有过一个女朋友。”

“我除了你没有过别的女朋友。”

“瞎说!你在我前面不是还有一个什么医学院毕业的?”

他双眉一扬:“我什么时候有过医学院的女朋友?我都说了,我没通过她的考验。”

“不是那个,是另一个,离过婚的那个。”

他愣了,好一阵才说:“那个呀?忘都忘记了。”

“谁知道还有多少个被你忘记了?”

“没有,就这一个。但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们也没几次。”

她很内行地说:“这个病毒,只要一次就可以感染上,而且可以在多年后才发作。”

“谁说的?”

“几个医生都是这么说的。”

他不响了,好一会才咕噜说:“真是出了鬼了。”

第十一章(上)

1

手术室那边的结果很快就来了,问丁乙什么时候可以过去做术前准备。

她是个急性子,很想知道这个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回答说什么时间她都能到场,于是那边给她定了第二天下午一点。

她按时去了手术室那边,一个年轻的拉丁美洲女人接待了她,但并没像她期待的那样,告诉她手术怎么个做法,也没领她观摩一下手术室,而是让她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啰啰嗦嗦地问她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父母亲属祖宗三代,边问边往电脑里输,把她问得气不打一处来:“我第一次到你们医院看病就填过这些信息了,你们电脑里没这些东西吗?”

“应该有,但我现在没调出来。”

“你怎么不调出来呢?”

“我可以调出来,但我还会问这些问题,因为我需要核实,这是程序。”

她觉得好笑,你核实什么?难道你怕有人会发神经,冒充我来让医生把宫颈切掉?

但她知道美国人是很重视程序的,重视到教条主义的地步,她不想跟医院闹别扭,只好耐着性子,陪着那人啰里啰嗦。

啰嗦了一阵,那人拿出一个小册子和几张表格,让她自己先看一下,再决定签不签字。

她看到表格上有遗嘱的字样,不由得感到很悲伤,自己可真是一穷二白啊,一点遗产都没有,如果她这次手术死了,就彻底完蛋了,一分钱都不能给女儿留下。她希望她能熬过这一关,不至于死在手术台上,也不至于是癌症,最好能拿到J州那个工作,那样她可以在有生之年挣一点钱留给女儿。

但她往下看了几句,就差点吓死,那都是些啥玩意儿啊!完全像安排后事一样,净是“如果你失去知觉和说话能力,谁替你决定如何进行抢救”,“如果你成为植物人,谁决定是否要继续维持你的生命”之类的雷人语句。

还有非常恐怖的“安慰”:你不必签署这个文件,即便你不签署,我们也会尽力抢救,但我们对你实施的抢救,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的,也可能是保险公司不赔的,所以请你慎重考虑,事先指定代理人,替你做决定,等等。

她惊慌地问:“我这个手术很危险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怎么Z医生说只是一个门诊手术呢?”

“门诊手术就没风险了?”

“为什么门诊手术还需要全麻?”

“我们不知道,医生说全麻我们就全麻。”

“全麻很危险吗?”

“麻醉都有风险。”

“什么风险?有没有麻过去之后再也醒不来的?”

“当然有。”

她吓昏了,打探道:“那我非得做这个手术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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