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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爱我(153)

“不会的,J州那个单位我知道,很正宗的美国机构,名气很大,名声很好,对他们来说,机会均等就是真正的机会均等,不是喊着好听的一句口号,他们是从心里信奉这个,也从实际上维护这个的,只要他们认为你合格,他们就会录用你,不管你是哪个民族,哪个政党,哪个性别,哪个年龄段。”

“但我这不是性别民族的问题,是身体的问题。”

“身体的问题也一样,凡是这种个人不能控制的因素,他们都不会当成你的过错。除非你吸毒,是瘾君子,否则他们不会因为你的身体条件不录用你。”

她希望美国就像姐姐说的这么好,她希望J州那个单位就像姐姐说的这么好,这样才让人有盼头,有奋斗的目标,也有奋斗的动力。如果这是在中国,她肯定被人暗算了。或者可以说,如果这是在中国,她根本就不会有这个面试的机会,奔四的女人了,谁要?

现在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得癌症的消息是从医院传出去的,虽然她想不出从医院怎么能传出去,但她不能不想到这种可能,这是让她不寒而栗的一种可能,因为这就意味着她的癌症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但她不敢打电话到医院去问,怕听到自己最怕听到的消息,总觉得挨一天是一天,好像只要不从Z医生那里听到“癌症”两个字,她就不会是癌症一样。

姐姐还记着她病理报告的事,打电话来询问:“不是说个把星期就能知道病理分析结果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是不是医生打过电话你没接到?”

“应该没有,因为这段时间丁丁放了假,我一直待在家里,手机也是随身带着,如果Z医生打过电话,我应该会接到。”

姐姐转而安慰她:“那就说明没事,如果有事,医生肯定会想方设法通知到你。”

她也愿意这么想,但也不能排除Z医生是在等术后一个月复诊时再告诉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悬而未决的煎熬了,终于鼓起勇气往Z医生的诊室打了个电话。

照例只能打到前台,但她说了手术的事,前台就答应转到Z医生的诊室去。她等了一会,有个男人接了电话,自称是Z医生的助手,说Z医生现在不在,不能来接电话,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

她不知道助手是干啥的,尤其不知道一个男的干吗跑到妇科去当助手。但她急于知道自己的病情,就打听道:“我就是想问问我手术的病理报告出来没有。”

那人问了她的姓名生日之类,查了一下,汇报说:“良性的。”

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但又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便问:“是不是非典型增生?”

那边不知道说了个什么,她没听清,再追问一次,那人就说:“你跟Z医生不是有个术后复诊吗?等你跟她见面时,她会详细告诉你的。”

她谢了那位助手,挂了电话。但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她跟Z医生的术后复诊定在手术一个月后,那就意味着她还得等几个星期才能见到Z医生,那不是活受煎熬吗?为什么这个助手不能在电话里告诉她具体结果呢?如果是非典型增生,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干吗要吞吞吐吐,让Z医生亲自告诉她?

现在她很后悔把那张获知信息授权取消掉了,不然可以让韩国人去调阅病理分析报告,那她就能及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又去签一张获知信息授权,只好暗骂自己眼光短浅。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韩国人打个电话,咨询良性在她这种情况下意味着什么。

韩国人没立即回答,却说想跟她谈谈,把她吓坏了,以为自己把英语里“良性”和“恶性”两个词记反了。

她慌忙回答说:“我在家,你过来吧。”

她猛然想到是不是韩国人知道她取消了那个授权声明,在生她的气,要上门来兴师问罪?

她还没想好怎么对韩国人解释为什么取消授权声明,韩国人已经来到门前了。

她去开了门,决定还是采取“诚实为上”的政策,老老实实把取消授权声明的事告诉韩国人,如果韩国人要骂她,那也是她自讨的。

她一边带头往客厅走,一边抱歉:“太对不起了,我那时以为是你把这事告诉温的,所以我就去医院取消了我签给你的那个获知信息授权。”

韩国人似乎刚听到这个新闻:“你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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