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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爱我(40)

他根本不稀罕跟她在一起,嫌她是个麻烦,是个包袱,如果今天没有她在这里,他还可以多睡会儿。

她无声地哭了起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哭着哭着,发现他一点都不知道,仍然睡得呼呼的,不由得化悲痛为愤怒,忿忿地想,我还在这里压低声音哭,怕吵着你,而你呢?睡得死猪一样,只怕我把喉咙哭哑了,都不会搅了你的美梦。

想到这里,她也不压抑自己的哭声了,放肆地抽搭起来,决计要把他哭醒。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被哭醒了,揉了揉眼睛,吃惊地看着她:“你在哭?”

她哭得更伤心了。

他不解地问:“怎么啦?你饿了?”

她不回答,继续哭。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筒饼干:“吃点饼干吧。”说着吃了一块。

她一看,还是上次带回满家岭的那种饼干,说不定就是那次剩下的,就生气地说:“我要跟你吹。”

他大吃一惊,差点被饼干噎住:“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我。”

“你瞎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样的?”

她想列举一些罪状来控诉他,但发现没什么可列的,列什么?难道就列“你太忙,不陪我”,或者“你说我翻译得不好”,或者“你为了省钱不打的送我回家”?

她发现他真是个狡猾的罪犯,他犯下的罪行可以把你气死,但真的要指控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一条法都没犯。

不过,既然发现他没犯什么法,而她也终于用哭声搅了他的美梦,她心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如果他现在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几句,她就会原谅他,如果他来吻干她的泪水,那她就要以身相许了。

但他显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坐在那里诚惶诚恐,小声说:“宝伢子,你真的要跟我吹?”

她咬紧牙关说:“真的。”

他恳求说:“别跟我吹,我会对你好的。”

“你怎么对我好?”

“你要我怎么对你好,我就怎么对你好。”

她想说,我要你现在搂住我,但她有点说不出口,而且觉得要她说出来他才知道搂她,也太不浪漫了,只好迂回地说:“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我是跟你在一起呀。”

“现在是在一起,但你总是忙,从来都没时间陪我。”

“我现在不是在陪你吗?”

“你哪里是在陪我,你睡得呼呼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说你没瞌睡,我才来睡的呀,怎么又成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现在你来睡吧。”他说着就从c黄上下来,把位置让给她。

但她不肯去睡,他拉她,她不动,他把她抱到c黄上去,让她躺下。她小声说:“我要你也来睡。”

他犹豫了一下,在她旁边躺下。

她侧过身,搂住他。

他推她:“别这样,别这样,这样要出事的。”

“你怕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还是红姑娘吧?”

“什么红姑娘?”

“红姑娘就是还没破身。”

这个“破身”好难听!她没好气地问:“你的意思是问我是不是处女?”

“嗯,就是你们说的处女。”

“你问这干什么?”

“是红姑娘就不能碰你。”

“为什么?”

“满家岭的规矩。”

“碰了就怎么样呢?”

“就不好。”

“对我不好,还是对你不好?”

“都不好。”他说完就从她手里挣脱,起了c黄,很坚决地说,“我到值班室去睡。”

他就那么绝情地走了,丢下她一个人,待在他那乱糟糟的房间里,躺在他那男人味很浓的c黄上,辗转反侧到天明。

她下了决心,坚决跟他吹,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就回来了,还带了早饭回来,是医院食堂卖的馒头稀饭,有一小碟咸菜。他把早餐放在桌上,又去给她打洗脸漱口水,还拿出自己的牙刷,把牙膏都给她挤好了。

她盛情难却,只好用他的牙刷刷了牙,在他的脸盆里洗了脸,坐到写字桌前去吃早饭。

他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他的那份,坐在桌前看她吃,小声说:“宝伢子,你不会跟我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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