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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者甜(143)

作者: 温初礼 阅读记录

一般爱看书的人都很爱惜书的,而且那一张一张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显然是蒋延洲按顺序夹在书中的读书笔记。

这会儿被她全弄乱了顺序,也不知道蒋延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想到这儿,江南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笔记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只是捡了几张,江南就发现不对劲了。

被她弄到地上的是本英文书,笔记也是有些潦草的英文笔记,英文写的什么江南自然是看不懂的。

可是看不懂英文,并不代表她看不懂每张笔记上的汉字。

尤其是这些汉字无一例外组成的都是她的名字。

江南怔怔地看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些写在笔记上、书上的名字是不是代表着蒋延洲看书时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她?想到要把她的名字写满所有笔记才觉得满足?

而且看这些笔记的数量,应该不是近期才开始写的。

所以蒋延洲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喜欢得不行了吗?

虽然江南一直觉得蒋延洲对自己是特别的,可那都是她的直觉。

像这种看得见摸得着还能证明蒋延洲超级喜欢她的证据,她还是第一次切实地知道。

想到这儿,江南忍不住有些飘飘然。像是一脚踩在窗外弥漫的雾气上,一点都不真实。

她光着脚蹲在地板上,一张一张地翻看写满了她名字的笔记。

像是想把蒋延洲的喜欢一点点收集起来,妥帖地放在她的心里。

一直到两条腿都蹲麻了,江南才意犹未尽地把书和笔记整理好重新放回桌上。

她刚要喜滋滋地躺回床上回味一下今早的超级大发现,视线忽然落在桌上的一抹粉色上。

那是一枚粉色的信封,在黑色的书桌上格外亮眼。

江南刚刚之所以没注意到,应该是之前被蒋延洲压在书下了。

当然除了颜色亮眼,真正引起江南注意力的,是因为这枚信封实在是眼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信封应该是她当初刚被蒋延洲拒绝时故意让邹也给他的那封情书。

当时蒋延洲和蓝翔都很嫌弃,江南还以为他早就扔了。

江南随手拿起来,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实在是有点幼稚。

只是她还没自嘲完,就看到在她原本歪七扭八的落款下面多了一行字。

她当时写的是——喜欢你很久的一个不敢透露姓名的男生。

现在在这行字下面又多了一排遒劲的字迹——我喜欢了很久的小姑娘。

如果说刚刚那些笔记上一遍又一遍的名字只是让江南的心底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那么此刻这句话足以击溃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原来自己的喜欢能得到相等甚至更多的回应是这种感觉。

江南忍住想流泪的冲动,打开门跑出了卧室。

她突然很想看看蒋延洲。

只是原本躺着蒋延洲的沙发上空空如也。江南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厨房里有动静传出来。

她探了颗脑袋进厨房,正好看见蒋延洲正把一个煎得很完美的太阳蛋从平底锅里夹出来。

蒋延洲此时背对着厨房的门,只能看见他站得笔挺的脊背。

江南捏着那封情书弯了下唇,打算从背后给蒋延洲来一个出其不意。

只是江南没想到的是厨房里铺的是陶瓷地砖,不同于客厅的木地板,她刚一脚踩上去,就被从脚底蔓延上来的寒意冰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延洲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江南白皙纤细的脚踩在深灰色的地砖上,而她本人正冻得龇牙咧嘴地望着他。

这个画面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又心疼。

不过怕江南生气,蒋延洲极快地把笑意憋了回去,然后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弯腰给江南套上。

虽然蒋延洲的反应很快,江南还是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江南晃了晃脚上有些宽大的棉拖鞋,有几分傲娇地哼了一声,“你想嘲笑我就笑,不然憋坏了我可负不起责。”

蒋延洲这回脑子转得很快,几乎是江南话音刚落他就接住了话头:“不是嘲笑,是看见你可爱心情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江南面上不显,心里却忍不住乐开了花。

蒋延洲把灶上的火关掉,声音很轻:“我没有骗你。”

昨夜的一场暴雨过后,接连几天都阴雨蒙蒙的海城难得出了太阳。

有些刺眼的阳光从奶白色的云层后面透出来,争先恐后地挤过厨房小小的一扇窗户,洒进有些狭窄的厨房里。

老旧的厨房一下子亮堂起来,像是镶了一层天然的金箔。

江南和蒋延洲默契地安静了一瞬。

不知道是暖黄的阳光使然,还是江南的五官本就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