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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115)

“除了人风流些,别的实在没什么可挑的……”

正说着,只听脚步声纷乱,有人道:“那三个清吏司的太学生呢?”

原来是之前那个士兵觉着不对,便告诉了人,一名都指挥带人上前,一脚把门踹开。

迎着众人的怒火,屋内三个齐刷刷地站着,其中脸最白的那个笑眯眯地:“哎呀,我们本是要去找茅厕的,看到这儿门开着就好奇进来瞧瞧了,不好意思!”

又一次,在兵马司上下怒意燃烧的眼神里给送出门外。

韦炜叹道:“本还想见见何勇,问问他的口供,你们三个又捣什么乱?”

蔡采石把偷拿的那本公文递给韦炜:“大人你看。”

韦炜狐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心怦怦跳:“这……”

林森道:“白参将的房内拿的。”

韦炜把公文给了苗可镌。

此刻他心里反应过来,在冯珂境跟前,跟随白参将的那个两个人欲言又止,看样子就是为了这件事了。

笔迹比对的时候,他们两个多半是发现了那张催命信上的字跟白参将的有几分相似,只是到底不敢说出来。

苗可镌看过了这偷来的白参将的公文,但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白参将杀人不成反受其害:“字迹相同有什么大不了,也许是、是有人故意模仿呢?”

韦炜叹气:“模仿是有可能的,但偏偏是白参将的人驱赶何勇让他走投无路,这也太巧合了。”

苗可镌道:“那你说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杀冯珂境?”

韦炜也无言以对。

回到吏部,韦炜便不见了人影,直到傍晚才回来,他手中拿着一叠公文,对苗可镌道:“你不是要原因吗,我已经找到了。”

原来,半月前吏部跟兵部有过一道调令公文,原定白参将在月后将调到南疆,京内的官谁愿意外放,而调动必须得经过其直属上司,若说白参将因为这个记恨冯指挥使,却也说的过去。

钱代司忙于给忠勇伯赔罪的事,转了半天,满头大汗地从外回来询问他们查的如何。

两人只得将笔迹对比,以及白参将的手下之人驱赶何勇以及参将会外调等说了一遍,总之,现在死去的白参将成了买凶的最大嫌疑人。

钱括先是发怔,继而哈哈笑道:“这兵马司真是有意思,内斗的竟不亦乐呼,这几天他们还抱怨天抱怨地的,总来给我找茬,如果现在查出真的是他们内鬼贼喊捉贼,那可真是……”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弄一份新的结案陈词,可以用力打兵马司的脸。

幸亏韦炜劝住他:“大人,这还要进一步查证,暂时不宜对外宣扬,免得又节外生枝。”

说话的时候,韦大人向着旁侧瞟了眼。

无奇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张张的纸,整整齐齐,像是摆摊卖字的。

这些都是今日在东城兵马司收集来的,她似乎百看不厌,又像是要从上面看出花儿来。

韦大人发现她提着其中的两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在看。

钱括也注意到了:“那小子在干嘛?”

苗可镌本要损她两句,可想到之前所见所感,为防自打嘴巴,还是牢牢闭嘴。

这会儿夕阳西下,微红的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也落在桌上,纸上也都给染的微红。

无奇看了一会儿,突然俯身扫了扫其中一张。

本来是随意的动作,扫了两下,手指突然僵住。

无奇凑近,又转头看向旁边另一张字纸。

夕阳的光芒中,两张字迹完全不同的字纸微微有光。

无奇整个人一颤。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发现了其中玄机!

傍晚休衙的时候,蔡流风忽然到了。

三个人看见蔡流风等在吏部门口,都觉惊喜,赶紧上前行礼。

蔡流风道:“你们也算是头一天进吏部,可都顺利吗?”

“都好都好。”林森一叠声地说。

无奇问:“蔡大哥怎么来了?”

蔡流风道:“今晚上有空,我做东请你们吃晚饭,就当是恭喜你们顺利入职如何?”

三人欢喜雀跃,林森更是喜形于色:“蔡大哥请我们去哪里?昨儿小奇给我们带的观荷雅舍的鲈鱼烩跟千张,是极美味的!”

无奇吃惊,伸出胳膊肘用力顶了他一下。

蔡流风扫她一眼:“哦……正好我在雅舍定了房间,今晚上就去那里请你们吧。”

林森大声叫好:“蔡大哥,你真是神人,是我的救星呀!”说着便拉住蔡采石:“快快,提到吃,我都饿了。”

趁着这会子蔡流风走到无奇身旁:“上次我不告而别,实在是事出有因,你可别生气。”

无奇赶紧道:“蔡大哥,说哪里话!我倒是惭愧睡得太死,你很该叫醒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