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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飘向你(13)

你懂个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外遇了?

你不承认?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你有外遇七八年了,你当我不知道?

贺飘搞不清楚爸爸究竟有没有外遇,她没撞见过,妈妈也拿不出什么铜铜铁铁的证据。但在内心深处,贺飘是相信爸爸有外遇的,只看是哪一种,到什么程度了。

因为爸爸的血液里有不安份的因子,很久很久以前,都忘了是多久以前了,还是在中国的时候,小 A 告诉贺飘,你爸爸总是抱我 —

他拿你当干女儿的呀,当然会抱你。

不是,不是那种抱,而是 —- 那种抱 —

小 A 终究没说明白究竟是哪种抱,但贺飘小小年纪居然悟出了点什么。从那时起,她看见爸爸道貌岸然的样子,就觉得虚伪,觉得恶心。

但她没把这事告诉妈妈。

自足最忌讳想岔心思了,被一场春梦唤醒的情欲,被一篇“狼车”激发的冲动,被一个蓝朋友调动的高潮,都差点被胡思乱想毁灭了。

贺飘振作一下,全神贯注于手的cao作,脑子也积极调动起来,凝思那个能把她送上高峰的帅哥……

艾米:梦里飘向你(6)

十月 25, 2009 · 133 条评论

瘦高,很好的骨架子,穿什么都出色,不穿更出色,长手长腿,整个人干净利落, 不拖泥带水,没有多余的ròu或骨头,看上去很舒服,摸上去更舒服,摸哪一块都是那么年轻,紧紧的。

鼻子很正,眼睛很迷人,看人的时候,眼神充满伶爱。

白衬衣,黑长裤,黑皮鞋,冬天时加个黑色背心在外面,腰间系着个小围裙 —

为什么腰间系个小围裙?

因为那是中餐馆。连锁店,老板是个白人。

白人开中国餐馆?能开得好吗?

老板又不用亲自下厨,有什么开不好的?雇几个懂行的就行了。白人当老板好啊,不会像华人老板那样,自己起早贪黑守在店里,像周扒皮一样盯着员工,催命一样逼着你干活,没活干都不让你休息,叫你毕恭毕敬站那里等候客人。如果我在那样的店里干活,我早死了。

这家店生意很火,环境很好 (幽雅),有 full bar, 上好的 dessert, 有道叫 great wall of china, chocolate cake. 后来倒闭了, rumor 说是贪污。 :)

我们经常偷吃 dessert, 它中午是 buffet, 有些 wait staff 就不开发票,客人付现金就直接揣腰包。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华人老板要盯在店里了吧?

很多年轻人在那做, 有找女朋友的,有找性伴侣的, 有变著方子偷钱的,很多 juice story, 也有老实的。

我是闷骚的,所以和老实的聊不对胃口,和不老实的又不敢那么嚣张。

我当时的处境还行。 拿奖学金和 financial aid, 父母在同一座城市。 不资助。 全部功课拿到 B 以上,给一百块。 爸爸 act like 多大的奖励似的。我爸对钱挺扣门的。这么多年,和我妈从来没单独出去吃过饭。

我干的是 WAITRESS ,中午还行,就是给客人倒水加饮料,客人快吃完了开个帐单, 再把杯盘狼藉收拾一下就行了。 晚上就惨了,不 buffet 了,点餐了。我一个人负责几张桌子,东家喊,西家叫,个个都恨不得屁股一落座,饭菜就上桌。

Waitressing 需要很好的 multi-tasking, 而我 multi-tasking 很糟,所以总是做得焦头烂额的,有时走到客人桌前却忘记该拿的东西 , 一脸沮丧的回去拿;有时把这个客人点的餐给了那个客人;还有时不小心带翻了盘盘盏盏的,佐料啊汤啊泼得到处都是。

脑子总是绷得紧紧的,越怕出错就越出错。自己都恨自己,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每个人都要做好多的 SIDE WORK , 比如包刀叉之类,每人晚上要包五十个,有些人有时偷 inventory 的来充数。我那时不敢那么做。我也不太会和陌生人套近乎,所以根本不该做 waitress.

差点就逃走了,差一点。

为什么没逃走?当然是因为帅哥。

刚去的时候,看谁都是一个样,看不出谁帅谁不帅。那里像个国际大都市,五大洲四大洋的人都有,各有各的帅法,反而看不出谁帅了。

那些 WAITER 看我们 WAITRESS ,肯定也是一样的感觉,五大洲四大洋的女孩都有,刚一开始根本不觉得谁漂亮谁不漂亮。

后来问他第一眼看到我的印象,他总是笑,但不回答。再问,他就反问:你第一眼看到我是什么印象?

你?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