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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飘向你(28)

呵呵,不知道这位洪女士有过多少性伴侣?

五十以上,也不完全是瞎掰,世界上不是还有“性工作者”吗?

FSW , female sexual worker 。网上看来的,庄严得让人忍俊不禁的辞汇。

性工作者的口号: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执政党。

中国大陆 GDP 的 6% 是由性工作者创造的。财政开支的百分之几用在嫖妓上了?一笔糊涂帐。但无论百分之几,都为大陆 GDP 做了贡献。

性工作者的收入跟性伴侣的个数成正比,我的呢?成反比。

我不知道我有过多少个性伴侣,十五、六个吧。但我不忙,也不乱。又不是同时对付十五、六个,有什么好忙的好乱的?

正好相反,我大多数时间觉得很闲,情感上的闲。即便有性伴侣的时候,我的心仍然闲得像挂在高压线上的风筝,一直在飘,东飘,西飘,南飘,北飘,永远是孤零零地在高空中飘,永远也飘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去。脚下的路人不是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心,就是认为不值得冒险。

十五、六个性伴侣,感觉仍然是白活。有数量,没质量。如果质量上得去,谁会淘神弄十五、六个性伴侣?

性伴侣越多,心沉得越低,有十五、六个人被从候选人名单里勾掉了,永久性地勾掉了。

爱情世界里少了十五、六个可以梦想的对象……

不堪回首。

最不堪回首的,是跟那个坏蛋在一起的日子。

毕业以后,找到一个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间房,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坏蛋。房东介绍说他是她大女儿的男朋友,现在暂住她家里。坏蛋比我高一点,身材比较富态,穿衣服很讲究。一只眼睛看起来比另一只有神很多,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只眼睛之所以无神是因为是只假眼。那个时候他穿着长衣长裤,我没有看到他满身的纹身,也没注意到他的右手没有大拇指,只觉得他对我比较照顾,帮我拿水,推椅子等等。动作,说话都特别绅士。

一个周五傍晚,我正在吃中午剩下的我最爱吃的新洲炒米,坏蛋到我的房间问我晚上有无安排。他说他本来要和一个客户去餐馆吃饭,已经订了桌位 , 但客户临时有事,去不了,问我肯不肯赏光陪陪他。我说我刚吃过饭。他说没关系,陪他喝点酒,聊聊天也好。我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下来。

他帮我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开的黑色的 Mercedes ,比较老式的。我们去了市中心很豪华的一家餐馆。门口有专门泊车的,泊车的人认识他,看来他常去。餐馆里面装修很有艺术情调,让人觉得是 one of a kind 那种的,有两层,很高的天花板。完全不记得那天和他聊了什么,只记得他帮我点了一份三文鱼,说这道菜是餐馆的名菜,非尝不可。我心里一阵感动,象征性地尝了尝,是很不错。

后来他就经常有事没事找我聊天。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很喜欢我。我惊讶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他说那是骗房东的。他和 ” 女朋友 ” 在 Vermont 的一次保护野牛的会议上认识,女孩让他帮个忙,和她一起回家骗她妈妈说是她男朋友,因为她其实是个同性恋,妈妈不接受她,说她要继续同性恋下去就不帮她付学费。

那天晚上我们 make out 几次。后来连著几天又 make out 几次。有个星期天晚上,在我的c黄上我们正忙著,有人敲门。是房东,坚持要进来跟我说话。

我看了看坏蛋,只见他敏捷地跳将起来,藏在大衣橱里。我去开了门,房东进得门来,四下查看,很容易就找到了坏蛋。

房东那天晚上就把我们两个都驱逐出去。一路上坏蛋的电话总在响,响了他就下车去接电话,声音很低,很诡秘的样子。后来在旅馆房间我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把他打的那个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我们没其他地方去,只有去旅馆。我们先到了一家,我听到他和接待员吵架,说他有预约房间,为什么在电脑里找不到,这是旅店的疏忽,应该给 discount 。我心里咯登一下,他不可能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这里,他这样说是很明显的撒谎想占便宜。接待员不买他的帐。我们最后到了另外一家,是我付的钱。他说他没带钱包出来,说过几天就还我。

我们在旅馆商量要怎么办,我说我下个星期还要出差。他自告奋勇地说他去给我们找地方,我们就住一起,让我把车留下来,因为他的车需要一些修理。我开始不愿意,他很受伤地望着我,说我这么爱你,你还不信任我?我把车钥匙给他了。